王宇沒答話,拿著還沒拆開報紙的西瓜刀重重地砸了他腦袋一下。隨後,王宇身後的那些小兄弟一哄而上。
該民族中學的學生一向團結,隻要與校外人士發生衝突,必然集體出動。這次,麵對王宇等二十幾個如狼似虎的混子,民族中學的學生居然毫不退縮,當時有七八個學生撿起磚頭子就衝了上去,和王宇等人廝打了起來。
兩分鍾後,這第一撥戰鬥結束,以民族中學的學生慘敗告終。
民族中學的學生畢竟隻有七八個,手裏又沒有家夥,幾下就被打散,其中曾經在遊戲廳中毆打過曉波的那個學生被曉波將鼻梁骨打斷。經常打架的人都知道,鼻梁骨被打斷屬於輕傷,但是看起來極其恐怖,不但血會流得滿臉滿身都是,而且極難止住。這個學生跑的時候,血沿著下巴滴在了前襟和地上。他跑一路,血滴一路。
“還有兩個。”曉波說。
“翻!”王亮說。翻的意思就是,翻遍民族中學的全校,也要找出這兩個人。
這二十幾人上了教學樓,挨個教室地踹門。
“有嗎?”
“沒有。”
教室裏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的學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群凶神惡煞。半個多小時後,幾乎所有教室的門都被他們踹了一遍。終於,在一間教室裏發現了另外的一個學生。“他!”曉波挺起手中的西瓜刀指了一下。
據說那個學生都沒來得及站起,就被踩著課桌衝上來的十多個人用雨點般的鋼管和西瓜刀砸蒙了。他兩條胳膊護住後腦,一動不動伏在桌子上,任由鋼管和西瓜刀砸下。
教室裏的女生嚇得驚叫不止,個個花容失色。
“行了!”王宇叫停了,他可不想真鬧出人命。
“你認識我嗎?”曉波抓起了那個學生的頭發。
那個學生驚恐地看著曉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曉波抽了他十個耳光,個個清脆響亮。
“還有一個呢,他在哪兒呢?就是抽我耳光的那個。”
“他還沒到,他下午包紮去了,可能一會兒來。”那個學生已經被打糊塗了。
“走吧,咱們去校門口等。”王宇說。
曉波很聽王宇的話,跟著王宇走出了教室。第二輪打架也以曉波等人的圓滿勝利而結束。據說,民族中學建校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如此囂張地來惹事。在王宇等人挨個教室踹門過後,那些學生覺得十分惱火,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剛才是誰啊,那麼囂張?”
“好像是學校旁邊遊戲廳的那些人吧。”
這時,剛才在籃球場上挨打的七八個人也回來了,個個鼻青臉腫,有三四個身上還有輕重不一的刀傷。
“他們剛才把我們給打了!”
“他們怎麼這麼牛逼?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聽說剛才他們進了個教室,把一個同學給打了。”
隨後,幾十個人擁進了那個被打的學生的教室,見到他的慘狀,無一不咬牙切齒。
“他們人呢?走了嗎?”
“好像沒走,聽說還要在學校門口等人。”在教室裏剛被毒打的那個學生說。
“先送他去醫院。”該校一個所謂的老大說。
“全校隻要是個帶把的都給我出來!咱們的同學被外麵的人打了!”
民族中學的學生“吹哨子”了。
幾層的教學樓裏很快就發出了“轟、轟”的巨響,大家都在踹碎凳子,拿凳子腿。他們“吹哨子”更方便,全校的學生根本不用一個一個地去找。而且,幾乎是所有的學生都被剛才曉波等人的囂張氣焰激得怒火中燒,很容易被煽動。
這次,曉波他們真把事兒惹大了。
二十、你的聲音我聽不見,現在太吵太亂
那天二狗恰巧去民族中學找自己的表哥,目睹了這場已經可以稱為戰爭的鬥毆。
那天黃昏,忽然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天已經擦黑,二狗從正門走進了民族中學。事後二狗得知,二狗進民族中學的校門時,曉波、王宇等人正在學校門口對麵的商店裏喝汽水。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架,他們也累了,渴了,補充一下體力。
二狗走進民族中學不到10米,就聽見“轟轟隆隆”的聲音。這樣的聲音,二狗以前隻在電影院裏聽過,這是千軍萬馬的鐵蹄的聲音。在寂靜的校園裏,格外刺耳。
又向前走了幾步,夜色中,二狗看見眼前黑壓壓一片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個個手裏都拖著一個長長的椅子腿或者桌子腿。那千軍萬馬般的轟轟鐵蹄聲,就是這幾百條凳子腿和地麵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