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明天我就讓全大院沒事的人給你找張浩然去!”郝土匪依舊難以平息。
大洋子發問了:“周萌是誰?”
郝土匪替劉海柱回答了:“柱子以前的對象。”
大洋子“嘩”的一下摔碎了酒杯:“操!幹死他!”
混子們最瞧不起的就是強奸犯,坑蒙拐騙偷都算是一道,可強奸絕不算是一道。誰要是犯了強奸罪,那這人永遠也不可能在混子間抬起頭來。
郝土匪拄著拐就下了地。劉海柱問:“你要去幹啥?!”
郝土匪說:“跟我們全院的人打招呼,誰要是看見了張浩然,馬上來告訴咱們!”
“我現在也上街去找他!”劉海柱說。
“不用,你就在這兒等著!養精蓄銳!”
大洋子也拉住了劉海柱,說:“對,你先躺著好好休息,等知道王羅鍋在哪兒,咱們再跟他拚一把!”
劉海柱躺在郝土匪家的炕上,呆呆地看了天花板一夜。
他憶起了和周萌初戀的美好,想起了周萌對他一次又一次衝動的原諒,當然,更忘不了的是,今天周萌那憔悴無助的表情和所說的話。
直到天亮,劉海柱才沉沉睡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一天一夜太疲勞,總之,劉海柱居然睡得十分香甜,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六七點。
劉海柱夢見了老魏頭,似乎老魏頭還是在萬骨坑前正在對他訓話:“……當然了,讓你好好過,也不是讓你事事忍氣吞聲。誰要是欺負上門了,真要把你女人怎麼怎麼地了。你該打殘他就打殘他,該殺了他就殺了他!誰讓你是男人!誰讓你長了根雞巴!”劉海柱在夢裏回答:“對,該殺了他就殺了他!誰讓我長了根雞巴!”老魏頭似乎心滿意足地笑了,飄然而去……
郝土匪費了好大勁才把劉海柱搖醒。
“起來,起來,有張浩然消息了。”
劉海柱聽到這句,從床上一骨碌爬起,摸出枕頭下的刀就往門外走,邊走邊嘶啞著嗓子問:“張浩然在哪兒?”
“在附屬醫院前麵的那個小飯店,聽說和李老棍子在一起。”
“是嗎?愛誰誰。”
劉海柱出了屋門,發現大洋子已經攥著斧頭在院裏等他了,倆人一起走了出去。劉海柱和大洋子前腳剛出門,後麵就聽見郝土匪喊:“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劉海柱回頭一看,郝土匪拄著拐棍跌跌撞撞地正往門口走。
大洋子說:“你快別給我們添麻煩了,心領了。”
“操,誰給你們添麻煩,等等我……”
“哐當”一聲,郝土匪家的大鐵門被大洋子關上了,緊接著,大洋子又順手在外麵鎖上了大鐵門。
“你們這倆渾球子!我不是要幫你們打架,我是自己要找張浩然報仇……”郝土匪在院裏大聲地咒罵。
大洋子問劉海柱:“郝土匪總是這麼衝動?”
劉海柱說:“也不是,隻是他聽說周萌的事覺得受不了吧!他跟周萌也挺熟的,以前總開玩笑。”
“如果抓到王羅鍋,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劉海柱抬頭看了看天,沒再說話。大洋子知道,劉海柱肯定是動了殺心了!
在附屬醫院前麵那個隻有兩張桌子的小飯店外,劉海柱和大洋子透過玻璃看到了正在把酒言歡的李老棍子和張浩然,這倆人看起來喝得不多不少,聊得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注意外麵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
大洋子悄聲對劉海柱說:“進去以後,我摁住那張浩然,你攔住那李老棍子,要是李老棍子敢跟咱們動手,你就連他一起紮了,千萬別猶豫。”
“現在就進嗎?”
“那你還等啥?!殺他倆個措手不及!”
大洋子的話音還沒落,人已經竄進了飯店。一陣桌椅的倒地聲音後,背對著門口的張浩然的右肩膀被一斧子劈中,頓時就耷拉了下來。
李老棍子反應神速,摸出腿叉子就朝大洋子紮去,大洋子靈巧地一躲,順手抓起張浩然的頭發,斧子頂在了張浩然脖子上:“都他媽的別動!”
李老棍子冷笑:“有種你就把他腦袋剁下來。”說著,李老棍子緩步朝大洋子走去。
李老棍子剛走出一步,忽然聽見背後有聲音,李老棍子下意識地朝後麵胡亂來了一刀,可這一刀卻紮空了。緊接著李老棍子又轉身紮出一刀,又紮空了。此時,一陣疾風撲麵而來,李老棍子已經躲閃不及,一刀從他臉上劃過。不過,快刀手就是快刀手,李老棍子回身就抓住了劉海柱的衣領,刀也頂在了劉海柱的脖子上。劉海柱的刀,也頂在了李老棍子的胸口。劉海柱隨後也順手抓住了李老棍子的衣領。
此時李老棍子才看清眼前這人是劉海柱。看清後,李老棍子倒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