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不是石頭,我是你的星星,你的名字叫源鑫,我的名字是源。我的星星警告說。
源?!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我的誇獎讓星星走了好幾個大弧度的波浪。我在上上下下中體會別樣的飛翔,內心頓時裝滿了水,水在心裏忽上忽下地晃悠,有幾滴感動著蓄到了眼裏,我想說,活著真好,有星星陪著真好。星星猛地震動了一下,我連忙擦幹淚水說,星星有你真好!是你讓我這麼幸福快樂!
你該下落一點,我想看看我家的的樓頂。
你該叫我源。
是的,源你能下落一點嗎?
好的,源鑫你坐穩了。我感覺耳邊風聲陣陣,呼呼的風讓我幾乎睜不開眼,我有些害怕,大聲地說,源慢一點。
源慢下來,氣流開始變得平緩舒適,城市的建築群一點點露出端倪,幾座尖形樓頂像滑稽的兒童帽子指向天空,我能確認出東北方向的那頂帽子是基督教堂,西南角的那項帽子是A市最大的歌舞廳,眼前的這頂帽子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保齡球館。
我得意地想把手放在兜裏,這是我常做的一個動作,我的手在衣服上伸了兩下,竟然是光滑的。我這才想起原來自己還穿著睡衣,我的睡衣是從前的女朋友納蘭買的,通體都是光滑透明的銀白色麵料,低頭一看,全身的肌膚畢現無疑,此時,我坐在源的背上,和星星一起裹奔。
源“吱吱吱-----”地笑了。我知道它在笑我,臉嗖地一下就紅了。連忙說,源,我們趕緊回家吧!天就要亮了,不能讓家裏人發現我們。
好吧!源鑫主人。
源輕輕一晃,像鳥兒一樣穩穩穩地落在自家的院子裏。
我抱起源,重新把它當作枕頭。許是興奮吧!我的眼睛流光異彩的浪漫,想一想未來我和源要到許多地方去玩,心就禁不住草長鶯飛的浮想翩翩,仿佛那些山水、花鳥、自然奇景都會像變魔術一樣跑進我的眼睛裏,這是何等的榮光嗬!就在我的遐想到達一簇白雲的時候,我聽見枕頭咳嗽了一聲,我想說,你怎麼了?
還沒等說出來,耳邊就傳過來一個遙遠的聲音,還不快點睡覺,我也需要休息呀!
是呀!我的星星源帶我飛了這麼久一定是困乏了。我閉上眼睛,數著星星一會兒就甜甜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娘打醒的。娘手裏拿著掃帚疙瘩站在我的床頭說,好你個源鑫太陽這麼高了還懶在床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三十多歲了還光棍一條,這樣下去有哪家的姑娘肯嫁給你喲!你讓我到老了找誰依靠呀!
娘說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嚇得我連滾帶爬地跑下床,光著腳把娘從地上扶到床上坐下來,我說,娘你別哭了,看看你的兒子有多帥呀!這麼帥的男人還愁娶不到媳婦?是那些女人沒眼光,看看我,往左邊一站,挺拔堅強;往右邊一站,偉岸高大;往中間一站,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嗎!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娘說樂了。
盡管此時我非常的困,嗬欠連天,但娘在身邊我是不敢再睡的,如果繼續睡,不是娘把我打死,就是娘把我罵死。沒有辦法,我穿上外衣,外麵罩上工作服,乖乖地走出家門。
剛走到街上就想起星星源還放在我的床上,萬一媽媽當作一塊普通的石頭扔掉那就慘了。我快步跑回去,見源仍躺在床上才安心地長出一口氣,我四處尋視了一下屋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源放在何處,最後,我看到了櫃子,就把源抱起來放了進去,這樣我的心才定了下來。
娘見我回來又說,幹什麼剛出門又回來了?
我大聲地說,我把工具忘在家裏了,這就走。
娘看了看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知道娘的心思,娘是對我有些失望。是嗬!一個三十一歲的大老爺們連個女人都娶不到真夠丟臉的了。可話又說回來了,一般的女人想嫁給我,我還不要呢!我學著狐狸那樣說,女人是酸的!一定是酸的。
我唱著小曲,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我一個人來到市集,其實,我不說大家也能猜到,我是一位沒有固定工作的打工仔。此時,隻要我往前麵的人堆一紮,過一會兒就有活來找我了。可今天我不想再去幹活了,我隻想睡覺。到哪裏去睡才合適呢!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公園的長椅子,隻有那兒既安靜又不用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