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五天後,他卻主動打電話給我了,劈頭就說:“我一個堂堂政法大學的碩士研究生,被下放到縣法院做最底書記員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安慰他說:“從底層做起,才能走得踏實,沒什麼不好!”

他卻歇斯底裏地喊道:“我再也不聽你的話了!要不是你,甜甜絕對不會和我分手,我現在也己經坐上縣長秘書的位子上,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吼完,便“啪”地掛了電話!

原來我這個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縣長女婿和秘書的身份重要!一想到自己十幾年含辛茹苦,卻供養出一個白眼狼,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我心寒的同時,暗自下定了決心:早點結婚,遠遠離開他,離開這個家!至於結婚對象如何,我也沒啥要求了,隻要不討厭就行!

想到這裏,我當即給小英打了個電話,直奔主題道:“上次你和我說的那個相親對象,現在仔細想想,我覺得他條件不錯,麻煩你給約個時間見麵吧。”

小英卻遺憾道:“嘖嘖嘖,你早不說,現在晚了?”

我鬱悶至極:“啊,這麼快?”

她自豪道:“當然,人家可是鑽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呢。前不久,別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才22歲,正在為找工作發愁。你說結果怎麼樣,兩人剛一確定關係,女孩就進了縣廣播電視局了……。”

我聽得心裏酸溜溜的,找個借口匆匆掛了電話。

好在,我給曹菊打電話,表明了同樣的意思時,她卻是非常爽快:“沒問題,就今天晚上吧,老地方見!”

我心裏一喜,當即把軍軍交給我媽,還專門去縣城買了一件玫紅色大衣,我想讓自己顯得年輕些,以便能配得上人家。

但是,沒想到,我剛拎著大衣走出服裝店,就接到了曹菊的電話!

我以為她是催我快呢,便連忙說:“我己經在縣城了,馬上到!”

誰知道,曹菊卻沒好氣地說:“到個屁啊到!告訴我,你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小男孩?”

我脫口而出:“是啊,那孩子可懂事了,一點都不讓我操心……”

她毫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我鬱悶道:“我不以為這是什麼大事啊?”

她氣急敗壞道:“這還不是大事?那什麼是大事?人家一個好端端的未婚小夥子,可不能剛一結婚,就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當爹!”

我生氣道:“軍軍不是來路不明,他是陳鐵的兒子!”

她的語氣,卻更堅定了:“那就更不行了!誰不知道,陳鐵就是個亡命之徒啊!”

我怒了:“陳鐵不是亡命之徒,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她不耐煩地轉移了話題:“好了,好了,我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事情雖然沒成,我們還是好姐妹,你以後到縣城做生意,一定要找我。”

我歎了口氣:“好吧。”

掛了電話,我不由難過起來,也許這輩子,真的嫁不出去了!

我甚至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嫁不出去了,不嫁也沒什麼,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到軍軍身上了。

沒想到,不幾天,舅媽卻打電話給我,開門見山地問:“海燕,你找到對象了嗎?”

我鬱悶道:“以前找不到,現在多了軍軍,就更沒人要了。”

舅媽連“啐”了三聲,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上次來我家後,我就把你的情況和我二哥說了。他正好有一個下屬,是我們鎮法庭庭長,叫邵誌朋,和你同歲。因為老婆嫌他隻是個小庭長,上麵又沒人,很難升上去了,又沒什麼錢,就找了一個大老板,和他離婚了。他現在一個人帶著個七八歲的女孩,和父母一起生活。你要是沒意見,我就讓二哥給你們安排見麵,你看怎麼樣?”

一聽“法庭庭長”這四個字,我就擔憂起來:“我既不是公務員,也不是醫生、老師,他能看得上我嗎?”

舅媽卻信心十足道:“你條件這麼好!你應該問,自己能看得上他嗎!”

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潛意識中,我認為舅媽介紹的這個人,比小英和曹菊介紹的那兩個靠譜得多。所以,對於這次見麵,我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