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夏侯璟攔在秦羽眉身前,俊臉布滿寒霜,眸色冷漠地看向寧王:“六哥過來抓人,可否帶了皇叔的手諭?”
寧王被問得一滯,隨即眼神越發陰鷙:“寧心死在公主府門口,本王自然要帶秦羽眉進宮說個明白!不然人人都以為,我大夏的公主就如此輕賤,可以任人欺辱嗎!”
“殿下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秦羽眉站在夏侯璟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看向寧王,神情坦蕩:“就因為寧心公主死在我家門口,所以我就有責任了?那寧王府門前想必死過的人更多,殿下怎麼不用負責?公主的命金貴,難道百姓的命就輕如草芥,可以隨意踐踏了?”
這話寧王要是敢承認,明天就能有言官上奏彈劾他了。
寧王冷笑一聲:“秦羽眉,你休想在這裏胡攪蠻纏,本王不會上你的當的!有本事,你就抓到本王的把柄再說話。但現在嘛——你必須跟本王進宮去說清楚!”
夏侯璟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一個將秦羽眉牢牢護住的姿態。
“沒有皇叔的手諭,我是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
寧王挑了挑眉毛,笑得頗為玩味:“老七,你是存心要為了一個女人和我作對了?”
他好不容易才布下這個絕殺局,絕不能讓夏侯璟再來添亂!
“沒有她,也是一樣。”夏侯璟這話說得意味深長,眼神不閃不避,直對上寧王的陰鷙。
從小他們倆關係就不算親近,長大之後更是漸行漸遠,完全不是一個陣營的人。
“嗬。好一個沒有她也一樣。”寧王冷笑一聲,“如果我今天非要帶走秦羽眉呢?”
說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羽林衛,一副頗有倚仗的模樣。
“你可以試試。”夏侯璟語氣淡淡,但其中的自信卻不言而喻。
不過區區幾十羽林衛,真要動起手來,絕非鐵騎的對手。
頂多,就是善後的時候麻煩些罷了。
寧王瞳眸一縮,顯然是沒想到,夏侯璟居然能為了秦羽眉做到這個地步。
羽林衛是皇家禁軍,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麵。
夏侯璟居然也敢動手?他就不怕夏帝為此動怒?
說話間,夏侯璟帶來的鐵騎,和原本留在公主府護衛的那些都已經集結在了二人身後,身上的殺氣淩厲外放,毫不示弱地和對麵的羽林衛對峙著。
寧王顯然不想跟夏侯璟的鐵騎產生正麵衝突,氣極反笑:“好,很好!你說隻要有父皇的手諭就行了是不是?那我這就進宮去求!”
他就不信,夏帝真的會對夏侯寧心的死無動於衷!
寧王氣勢洶洶地帶人離開,秦羽眉總算鬆了口氣。
夏侯寧心的死和她半分關係都沒有,她可不想被押進宮裏。
到時候寧王要是故意整她,她連為自己辯白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打發走了,秦羽眉拉了拉夏侯璟的衣袖:“現在該怎麼辦?”
“我派人去查夏侯寧心這幾天的動靜,你現在先回去,弄清楚那兩個人的死因是否有什麼蹊蹺。”夏侯璟也不含糊,立馬給二人分了工。
秦羽眉點點頭,剛要進府,又想起了什麼,回頭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從寧王身邊入手,我覺得這事和他也脫不了關係。”
上次在福壽宮後花園,寧王為了擄走她布下埋伏,可夏侯寧心又是怎麼混進去的?後來她把夏侯寧心打暈,自己就被帶進了地道,那夏侯寧心又去了哪裏?
寧王今天來得如此迅速及時,顯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若非夏侯璟也及時趕到,不惜正麵對抗,那恐怕秦羽眉現在已經被帶進宮裏,或是別的什麼地方上私刑了。
夏侯寧心和那個小宮女的屍體都被安置在了公主府外院的角房內,秦羽眉帶著璿璣走進房間,二話不說,先將夏侯寧心的衣衫脫光,細細檢查起來,果然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夏侯寧心後頸勒痕的交叉不對勁,她根本就不是自己上吊,而是死後才被人吊上去的。
至於真正的死因……
“璿璣,把我藥箱拿來。”
表麵上看不出任何蹊蹺,秦羽眉也隻能考慮進一步驗屍了。
璿璣拿來急救箱後,秦羽眉從裏麵取出一堆工具,拿起手術刀就要往夏侯寧心身上切,卻被璿璣喊住。
“公主,您這是要……要做什麼?”璿璣腦補了一下可能會看到的畫麵,立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怎麼覺得,公主這是要把夏侯寧心開膛破肚的節奏?
就算她們倆有仇,也不用這麼報複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