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寧王一腳踹在管家身上,臉色越發陰沉。
一聽夏侯璟抓的人是誰,他就猜到情況不妙。
夏侯璟必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早知道就該把那些人都殺了幹淨!”他煩躁極了,對屬下吩咐:“馬上去查夏侯璟的行蹤,實在不行……就把人給我劫回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麵,那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寧王就不信,夏帝再器重這個侄子,還能為了他而懲罰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不成?
夏侯璟抓了人,一刻都沒耽誤,直接進了宮,要求麵聖。
“啟稟陛下,臣已經找到了和寧心被害有關的嫌疑人員,您可要召見他們?”
夏侯璟今日一進紫宸殿便大步跪倒,一板一眼的道。
他這般正經嚴肅的態度倒是引得夏帝不得不重視起來,放下手裏的奏折,問:“哦?你已經找出害死寧心的凶手了?是誰?”
夏侯璟徐徐道來:“那日在鎮國公主府門口觸柱自盡的小宮女,她的家人在她死後得到了一大筆錢,還有人要送他們離開帝京去過好日子。臣蹲守了幾日,終於抓到了那個給他們送錢的人,正是寧王府管事的一個親戚。”
夏帝眉毛一挑:“老六的人?”
“臣已經把人帶進來了,如今就在殿外待命。”夏侯璟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這裏是供詞,陛下若想親自審問,臣這就叫他們進來。”
胡公公心驚肉跳地下來拿了供詞,又送到禦案上。
他都聽到了什麼?難道是寧王為了陷害永安公主,害死了寧心公主?
殘害手足,這絕對是皇室醜聞了!
胡公公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翻著供詞,夏帝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這些可屬實?”
夏侯璟語氣平淡:“陛下清楚,臣從來不說謊。”
夏帝放下供詞,對胡公公吩咐:“馬上傳寧王進宮。”
胡公公忙應下去了。
沒過一會兒,卻是夏侯熙在殿外要求麵聖。
夏帝眉毛一挑:“熙兒怎麼也來了?讓他進來。”
夏侯熙一進殿就跪倒在地,滿麵悲戚:“皇爺爺,求您為孫兒做主!”
“你這是怎麼了?先起來說話。”夏侯熙本就生得美,梨花帶雨的少年很容易引發人的憐惜。
夏侯熙吸了吸鼻子,強忍悲痛:“前些日子,寧王叔帶著永安公主去探望父親,說是研究出了一種新藥,可以治好父親的心疾。孫兒想著,寧王叔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兄長,便相信了他的話。隻是不免多了個心眼,在給父親服用之前,拜托了幾位名醫檢查一下那藥,免得出什麼差錯,可不想……不想那藥根本就不是什麼救命藥,而是慢性毒藥!寧王叔他為什麼要這樣對父親?孫兒想不通啊!”
如果說之前光有夏侯璟提供的供詞,夏帝還不能完全相信的話,那麼夏侯熙這一手,就相當於壓倒寧王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夏帝徹底懷疑起寧王的心思來。
太子就算身子羸弱,可隻要夏帝一天不鬆口,他就還是大夏的儲君。
寧王居然對他下毒,他想幹什麼?
夏侯璟適時又補上了一句:“臣前些日子出城去巡防,無意中發現寧王的西山別院內有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頻頻出入,臣本想派人去打探一二,不料卻中了埋伏,被一群武藝高強的蒙麵人所圍攻。”
武藝高強?來曆不明?江湖人士?
夏帝立刻聯想到了夏侯璟之前提過的前秦餘孽,頓時臉色更難看了。
敢情老六不光想要給太子下毒,還在和前朝餘孽勾結?!
“胡公公怎麼還沒回來!”他終於忍不住咆哮了一句。
又等了一會兒,寧王終於姍姍來遲,還若無其事地給夏帝問安:“父皇召兒臣前來,不知有何事要吩咐?”
“孽子!還不快老實招認你都做了什麼!”
夏帝憋了半天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不管不顧地抄起手邊的茶杯砸了出去。
寧王沒有躲,被茶杯迎麵砸中,額頭上立刻流下一股血。
“父皇息怒,您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盡管衝兒臣來,千萬別氣壞了龍體!”
寧王故意裝出一副孝順模樣。
夏帝冷哼一聲:“朕已經要被你氣死了!你說,你為什麼要給太子送毒藥,為什麼要派人害寧心!你和那些什麼前朝餘孽,是不是有勾結!”
他重重一拍禦案,氣得胡子都在發顫:“今天不說個清楚,你就別想走出紫宸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