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羽宸身邊有條龍?”
鳳曜救下夏侯璟後便回了公主府,第一時間找到秦羽眉,和她說了這件事。
聽得秦羽眉小心肝跟著忽上忽下的:“要不是你及時趕到,那夏侯璟豈不是……”
“所以你得給我備份大禮!”鳳曜大大咧咧地霸占了秦羽眉的床,這一次秦羽眉倒是沒讓他起來。
他一抬頭,就看到秦羽眉坐在那裏,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眉:“怎麼了?”
“那條龍沒把你怎麼樣吧?”秦羽眉記得,鳳曜似乎是和龍族有深仇大恨的,上一次還受了重傷回來。
今天碰上那條龍,居然能把他完完整整放回來,實在是稀奇。
鳳曜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聲:“那條蠢龍打不過我,當然隻能放我走了。”
秦羽眉也沒多想這一點,轉而又道:“你不是說,大秦已經失了龍氣嗎?為什麼秦羽宸還能召喚出一條龍來?”
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一個神獸坐鎮,想要複國,豈不是很容易了?
“龍氣和龍當然不一樣。”鳳曜翻了個白眼,簡單給秦羽眉解釋了幾句:“龍氣說的是地脈,龍隻是一種神獸而已,和天命所歸沒什麼關係。當年末帝帶著妃嬪和親信心腹一同逃出帝京,興許那時就已經有人和龍簽訂了契約也說不定。”
秦羽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有些惆悵:“又讓那家夥逃了……”
一天抓不到秦羽宸,她就一天如鯁在喉,不得痛快。
誰知道那個變態表哥還會不會朝她下手?
想了想,她突然起身就往外走。
鳳曜在後麵喊她:“你要去哪兒?”
“去找夏侯璟!”
秦羽眉去了璟王府,連叔一路將她送進了夏侯璟的書房內。
他正伏在桌前寫著什麼,見她突然過來,挑了挑眉:“有事?”
“啊?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聽鳳曜說你們遇上一條龍,所以過來看看。”秦羽眉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沒什麼事吧?”
“沒事,隻是又讓他跑了。”夏侯璟語氣淡淡的,顯然情緒並不高。
“秦羽宸已經跑了,那寧王怎麼辦?”秦羽眉還惦記著找寧王報仇這件事。
夏侯璟不緊不慢的道:“三日之後,自會有人收拾他。”
***
三日後,寧王自王府出發,輕車簡從,去往甘州。
禁軍奉夏帝的命令一路護送,隊伍在正午時分出了帝京,到了傍晚,在一處小河邊紮營休息。
夜幕降臨,眾人都進了帳篷休息,隻留下守夜的幾隊人四處巡視著。
寧王躺在帳篷裏,卻毫無睡意,雙眼炯炯地盯著頭頂。
他很快就能逃脫這個牢籠,就能自立一方了!
夜色深沉,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和呼嘯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寂靜。
寧王幾乎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一定是秦羽宸的人來接應他了!
聽這動靜,還挺像這麼回事的。
禁軍們紛紛驚醒,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拿兵器,衝出帳篷,就看到遠處上百人騎著馬呼嘯而來。
來人全都蒙著麵巾,隻能看到一雙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在夜色裏分外寒涼。
那群人沉默著衝入營地,一語不發,隻是高高舉起手中的刀,無聲地廝殺。
養尊處優慣了的禁軍何曾遇見過這樣訓練有素的“山匪”?很快就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然而這群蒙麵人似乎是抱著斬盡殺絕的心思,不管那些禁軍跑得多遠,都會被追上,然後一一殺掉。
寧王躲在帳篷後麵,看得目瞪口呆。
他怎麼不知道,秦羽宸手下的那群人還有這麼好的身手?
隨即他就感到了一陣興奮。
如果能把這樣一群人收為己用,他還怕什麼?
營地內的殺戮漸漸停息,地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禁軍屍體。
寧王這才走出來,還刻意撣了撣衣襟,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不滿的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那群蒙麵人之中突然有一個人策馬走了出來,在寧王身前停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秦羽宸,你還想跟我擺架子?”
寧王自然而然地把這個人當做了秦羽宸。
那人緩緩摘下麵巾,帶著笑意的溫潤聲音,在夜色裏聽起來卻令人如墜冰洞。
“六弟,你看看我是誰?”
寧王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抬起的手指微微發顫,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五哥?怎麼會是你?你來做什麼?”
他怎麼也沒想到,率領這一隊鐵血騎兵衝殺而來的,竟然會是那個一向寄情山水不問世事的五哥,齊王?
寧王心底生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難道說,這麼多年來,齊王一直以寄情山水為由,逃避朝堂爭鬥,而實際上早就發展了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