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回高中
夢回高中
昨夜夢回高中,自己在高中的那座三層的大樓裏不斷地飛奔,模模糊糊地像是在找一個人,每個教室都闖了進去,可是卻找不到目標. 教室裏的學生都在緊張地忙碌著,好像在應付一場很重要的考試.,一個老師突然對我講,來看看這個"不亦解乎"是什麼意思,我隨口說,就是很好解釋的意思,然後一道題一道題看下去,作了一番答案,鈴聲大作,考試結束了,很多人都走出來,跑到操場上做操,我一個人一個人仔細的看,沒有我要找的人.高中三年,每年都是一番新的血液,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年.很久沒有這樣的夢境了,可以回到過去的時光中,可以什麼都不管,隻是在不斷地跑.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蜷縮著,拚命的攥緊著拳頭,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地去做一個夢.高中的大樓還比較新,可是也有了不少歲月的痕跡。我們偶然能夠從一些牆角的斑駁中找到陳舊日子留下來的影子.學習的繁重,很少能讓我給這所有點死氣的學校太多的留戀,到是那些人,曾經坐在自己周圍,樓上或樓下的人不斷的清晰重疊著名字和臉孔的印記..晚上睡覺後,樓前的混凝土機器總是特別的精神,嘩啦嘩啦的跟著我們這些失眠的人起哄.有的人索性拿本政治還是地理,跑到工地的路燈下
看書,後來,去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大家就好像開PARTY一樣,每個人手裏都攥著書,卻很少翻看.學校哪能容得了這麼多的人在夜晚小小的HAPPY一下,大門上了鎖,隻是熄燈的時間延遲了幾分鍾,好像真的能帶給我們很大的安慰,於是我們又過回了被窩裏打手電看書的日子,因為值勤的老師眼睛太尖了,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尋找光明的,隻要有一點光線,她都會伸出大力手不客氣地敲響房門,xxx號,該睡了,臨走還不忘加一句,扣五分.然後會有寢室長小心翼翼得出來賠不是,不是說衣服沒洗完,就是什麼書掉臉盆裏了,總之,高中三年,什麼樣的狀況都發生過.在被管製中,我們活得有點像犯人.可是,我們一樣快樂,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有失去也有獲得.有小小的頑世和灑脫.沒分班之前的寢室有著強烈亂世中生存的感覺,隻要有一個人抵擋不住誘惑,去租一套武俠小說,第二天肯定寢室8人統統黑著眼圈去上課.四個人是因為點著蠟燭看書加之熬了整夜的效果,另外四個則是架不住這種齊刷刷的光明失眠到天亮.這種忙裏偷閑在元旦期間尤為明顯,通常是值班老師都不在,在的話我們也有辦法,那就是8個人捐獻出一個大厚被,將所有見光的地方堵個嚴嚴實實,然後可以心安理得.最喜歡和老大一起看書,除了自我欣賞,還可以小聲的交流點心得,譬如說那套拳不應該這麼打,劍應該怎麼樣刺才能稱得上是什麼劍法,勁頭上來了,還適當的在她那小床上操練一番.不過這種評論大都是出現在讀金庸的過程中.對古龍,我們一向是很難能說得出更多話語的,看的過程,一切的體會盡在無言.寢室有喜歡看黑書的就已經是整個寢室的不幸了,還有喜歡夜半歌聲的,這個著實讓人頭痛.歌聲很美,可惜唱的不是時候,為了不再給寢室添亂了,她們兩個人時常跑到廁所裏唱,嚇得人家一高一的新生愣是沒敢進去.有一次,兩個人唱得累了,走出WC隻見值班老師(男性)衝她們嘿嘿幹笑,說,我站這等你們兩個多小時了,不管是視覺,味覺還是聽覺都已經被摧殘的不成體統了.來吧,值班室裏聊聊!此後,兩個人就隻好在晚上用大被將全身捂個透實,在被窩裏幹咳.這一點上,我想自己夠幸運了吧,哈哈!至少看書不用發什麼聲音,就連我和老大操練那幾個招式,也都是在黑暗中無聲的進行著的,這才是大師級的水平.分班之後,整個人變得有點沉默了,可能是環境的改變讓思想上升了一個高度,所以深沉了很多.一天周末回原來的寢室找老大(她學理,我從文了),我說有點難受,不知道要幹什麼,她拉著我,說走吧,看電影去.兩個人買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捧著,往電影院走,路很遠,不過涼爽的初秋之風讓人倍感清新.電影是張國榮,吳倩蓮主演的<夜半歌聲>,看得兩個人抱頭痛哭,好在劇的結尾還不錯,那時候可能還不懂得欣賞,固執的喜歡和和氣氣的結尾,不想跟自己過不去,不過看那些文學評論,總是對悲劇情節很熱衷.從影院出來,已經是很晚了,回學校是沒可能了,兩個人滿大街尋找張國榮的磁帶,和照片,跟瘋子差不多,然後笑嘻嘻地去吃燒烤,我對老大說,你看烤羊肉串的那個人挺像梁朝偉的,她一看,可不是嗎,梁朝偉怎麼烤羊肉串了?一路說下去,調侃著,其是誰都知道那人不是,隻是不想讓時間停下來,隻是想不間斷又不著邊際的這樣證明著自己的存在.時間有時候給了我們一個大陷阱,跳進去,會隔絕很多,尤其是陽光..就那樣在江邊坐了一個晚上.以後也經曆了很多事情,那樣的晚風是從來都不曾遺忘的.風是抓不住的,因為無形卻可以滲透到任何一個地方,可是,這一段埋藏在我的心底的風,雖然安
靜,卻占領著不小的空間.也許,就在每一個半夢半醒的時分這樣悄然吹來,讓你不得不為之重新回憶一下走過的路,走過的風景,走過的一切.
坐對一天星
我從大連的農村回來，帶回滿身的稻香，滿天的星鬥。你問我是什麼讓我魂牽夢繞，我要說，那方我曾經流過汗水、仰望過星天的土地，是我心中永遠的香格裏拉.. 題記 真好！能夠在小院子裏擁有一方星空。倘在廣州那兒的天空，怕由於汙染的緣故，隻能看到寥寥的幾顆吧！即使在廣州真有這樣美麗的星空，怕也給林立的高樓肢解得支離破碎了。但這裏卻是清遠的大連，一片遠離了繁囂的都市的淨土，任誰，都可以將整整一方幽藍的繁星密布的星空自私地據為己有。倘能坐在正對著大片的稻田的天台上，在繁星點綴的夜空下撥弄著吉他呢，則更是詩意得很。可眼下，我對我這小院子裏的一方星空，已是很滿足了。坐對一天星。從前聽教師抑揚頓挫地朗讀著巴金的《繁星》，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那樣一種美麗的境界，是怎樣的如夢如幻呢！如今，我卻能坐對一天星，真切地感受著它們的“半明半昧”，它們的“搖搖欲墜”了。這樣一個可愛的星空，在我的頭頂旋轉著，用溫柔的星光將我擁在懷裏，星們對我眨眼，對我微笑，又有誰，能不說它們是屬於我的星空呢？坐對一天星。古人說：“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那時的“危樓”並不會有多高，而現在，即使站在廣州的八十多層高的“危樓”，也隻能抑頭望著遙不可及的星影。而在這小院子裏，我卻可以隨時把滿天的繁星捧一把下來。純淨的星空和我的距離是那麼近，一如這裏純淨的環境，純淨的臉孔。我曾在貼著玻璃幕牆的建築群中穿梭走過，感受著湧動著衝動和欲望的空氣帶來的飄然，卻沒有像在布滿了疙瘩的土磚房旁邊行走那般的瀟灑和自在；我曾和無數張抹了名貴護膚品的嬌嫩白皙的臉相對而過，看著這些美麗和矜持的麵具上寫滿了時尚，卻沒有像這些布滿皺紋的黝黑的臉那般的自信和快樂。坐對一天星。對著廣闊無垠的浩瀚星海，對著滿天的銀光，靜靜地坐著，心裏就有了一片完整的星空。在埋頭對著書本苦幹時，我的心隻容得下一支筆、一本書；在為身邊的瑣事苦惱不已時，我的心隻容得下幾句咒罵、幾行眼淚、而現在，麵對著一天的繁星，我的心竟容得下這無限的星空了！無需再拘泥於書本上似懂非懂的字句，也無需再糾纏於身邊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隻要我美麗可愛的星空，我隻要我們像現在這樣對望著，無語地傾訴著。陳子昂曾無限傷感地詠歎“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可不曾想，這悠悠天地幾十萬年的曆史腳步中，竟有他陳子昂數十年的印跡；而蒼穹下數百億生靈中，他陳子昂也竟有幸成為其中一員，降臨大地見識悠悠天地，此應是歡欣鼓舞，又為什麼要痛苦流涕呢？若他也如我今日一樣，見到這樣一方美麗的星空，想他也該會歡喜地坐下來，靜靜地對著一天繁星，拋棄一切煩惱，和星們相視相笑的吧。我常認為最美麗的星空屬於最悠閑的人，最真切的快樂來自最單純的生活，最寬廣的心胸源於最博大的自然。我在我的農家小院子裏，坐對一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