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以為呂產會助自己奪回韓尚佳,卻不料呂產隻告訴了李廣一句話:呂澤娶不得其她女子,自然便娶不得你的心上人。李廣卻被呂產的這句話給逗樂了,本來多日籠罩在眉間的隱晦氣息,具都被呂產的一句話,悉數化解了。呂產的手段最簡單,最有效,也最能解李廣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三日內,李廣哪裏也沒有去,隻是待在呂府,就等著呂澤迎親那時。
呂澤王府這幾日是熱鬧非凡,呂澤府外一處小宅子,同樣是張燈結彩,韓讓進得長安,就是住在呂澤的這處小宅子裏,這本是一大戶人家的宅子,呂澤新封王位,想著擴大王府,就暗中使袢子,擠兌走了這戶人家,尚未來得及重新修建,正好當做韓讓的臨時安頓之所。
韓讓自到長安,就開始張羅起這門親事,唯獨韓尚佳,日日躺在房內,誰也叫不開門,明日一早,就要張羅著把閨女送到呂澤府中,韓讓便親自前來叫門。
“佳兒,你先開門,為父進來同你說話。”雖然是韓讓親來,韓尚佳依舊不理,隻苦了韓讓在門外苦苦哀求。
“為父亦是不忍心拆散你們,但此時乃是當朝高後諭旨,為父哪敢抗旨不尊?那呂澤已是半百之人,你且嫁過去,過些幾年,便可重新嫁人,到時為父已是朝廷命官,哪裏還給你尋不得好人家?”
韓尚佳在屋內,聽得父親說的如此露骨,全無一絲親情在內,隻顧得自己當官,卻不顧忌自己一生幸福,當下心中再無僥幸之心,知道父親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送給呂澤為妾,躲一躲不過,隻好以身赴死。心中默念道:廣哥哥,勿要忘了我,今生緣,來生再續,我去了。
屋門呯的一聲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韓尚佳妙曼的軀體,隻是一臉悲戚之容。韓讓見門開了,忙讓婢女送進紅批袍裳,鳳冠霞帶,安頓韓尚佳明日一早穿戴整齊,叫人畫好新妝,便自顧自離去。
韓尚佳本就國色天香之姿,第二日嫁衣著身,更是憑添千般嫵媚,唯獨麵色僵硬,神情木然。
韓讓見女兒終於打扮妥當,心下鬆了一口氣,看看時辰將到,忙讓人籌備嫁女禮儀瑣事,又讓人到王府去催迎親轎子,卻聽韓尚佳嘶啞的聲音道:“隻是去做妾,又非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要那轎子何用,走著去便是。”聲音冰冷無情,在看去,韓尚佳麵色平靜,目光呆澀的隻瞅著大門,卻不曾看向眾人,更是不去看韓讓。
“好,好,好,都依你,隻要你肯嫁過去,說什麼都依你。”韓讓此刻已是毫不顧忌顏麵,一心將女兒送於呂澤。
聞言,韓尚佳更是緊緊的篡緊了手中匕首,心道,必要在見著呂澤之時,與那賊人同歸於盡,最不濟也是抹了自己脖子,不教那賊子玷汙自己清白。
李廣一早就等這一刻,今日早起,呂產卻邀李廣同行,說是一同祝賀呂澤,卻教李廣心中惡寒,真想一腳踢飛呂產。二人具都騎著高頭大馬,各自背刀攜弓,直奔呂澤王府道賀,長安城內,若非官兵,誰敢攜帶兵刃行走?這哪是道賀,分明是去鬧事兒的節奏。一路行來,惹得路人側目,但長安城諸多官兵,具都認識呂產,誰也不敢阻攔。
二人來到呂澤王府,早有人將二人行蹤告知呂澤,呂澤堵在門口,卻是質問李廣到:“長安城內,攜帶兵刃,這是死罪,你待怎樣?”李廣卻閉著眼不理會,呂產卻道:“叔父好生無理,今日叔父納妾,小侄我帶著徒弟前來道賀,你卻阻在門外,這可是待客的道理?”
“即是道賀,為什麼帶著兵器?”
“叔父這就少見多怪了,你幾時見著小侄我不背著刀的?我輩習武之人,兵刃隨身,如同手足一般,快快閃開,我也進去討杯喜酒喝。”
呂澤見呂產如此說,知道呂產脾氣,二人素來不和,若是不如了他的意,今日便是殺了自己也是做得出來,讓呂產在門口範起混來,白白擾了自己好事兒,弄不好還丟了小命兒,權當祖宗先敬起來,當下教人暗中戒備李廣,自己去府內招呼前來道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