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城外一役,李廣繳獲戰馬五萬匹,匈奴皮甲,彎刀,李廣要來無用,悉數送於劉恒的兵器營。劉恒屬地,步兵十萬,騎兵不足一萬,得此次戰馬補充,不出半年,劉恒便可訓練出一支五萬鐵甲騎兵,若是鐵甲供應充足,就是再打造五萬重騎兵也不足為奇。但這麼多戰馬,留在朝廷眼皮子地下,遲早會被瓜分。
劉恒雖然得了便宜,但卻為這大大的蛋糕難以消化,愁苦著臉。將戰馬藏在關內,是個讓眾人豔紅的肥肉,就算呂後不要,也會被各路豪強瓜分。別的不說,若是周勃開口,劉恒是萬萬拒絕不得的,匕首總是握在自己手中,才會睡得踏實。
一連幾日,劉恒拉著李廣,在地圖上畫圈圈,關內各個角落,沒有一處適合屯兵藏馬。按照劉恒的意思,屯兵之地,必須漢軍少有涉足,且易守難攻。但隻是屯兵,隨便尋一險要大山即刻,但這五萬匹戰馬難道也要放牧在山上?
燕十八此時儼然是李廣親兵的頭腦,親兵營中諸多事物,常常請示李廣。這日幾日不見李廣營中訓練,便有心到李廣出走動,來到賬內,見李廣二人全神貫注的盯著一張畫滿圈圈的地圖,便立在一旁,不敢打擾。李廣早就看見燕十八進賬,心下想,燕十八在眾親兵裏,頭腦最是靈活,便問燕十八:“十八,若要在關內藏五萬戰馬,哪裏最合適?”燕十八見李廣問話,心道,要藏戰馬,必是不讓朝廷發現,藏在關內,遲早是個禍端,隻有關外最保險。“屯兵藏馬之地,關內並無妥善的地方,若是藏在關外,相對就容易,河間地勢平緩,四麵環水,派一直騎兵,悉數滅掉河間匈奴守軍,就是最好的屯兵藏馬之地。”
劉恒搖頭道:“藏在河間,必要同匈奴開戰,奈何沒有好的借口,如何出兵河間呢?這主意不妥。”
“前幾日,化妝成匈奴兵,引起匈奴內戰,才得此便宜,何不再行此計?奪得河間,駐紮河間的守軍隻需化妝成匈奴軍馬即刻隱瞞些時日,匈奴徙遷乃是慣例,部落間常有牧場爭端,等得匈奴發覺之時,足夠守軍把河間防禦修建的顧若金湯。”
“此計甚好,但派多少人馬方才合適?”劉恒經燕十八一點撥,自然茅塞頓開。
“河間四麵環水,易守難攻,過多守軍,日常用度必須從外運送,駐五百重騎兵,遷一百百姓,足以自給自足。”燕十八此言卻是向著李廣的,能以五百重騎兵守住河間,非李廣的親兵營,加白登域內五百重騎兵不可,劉恒的部隊此時雖有重騎兵三千,但是分出一千也抵不上李廣的親兵營戰力。這一點,劉恒自白登一役早就心知肚明,唯有看劉恒是不是真心信得過李廣。
“義弟,可舍得你的親兵營,和白登的五百重騎兵?”
“大哥即使是要小弟親自守在河間,也是小弟的榮幸,小弟可帶著親兵親自攻下河間,親自督辦防禦工事的修建,河間就是大哥今後的秘密牧場。”李廣尋思,河間隻需待個半年,自會布置的水潑不進,半年後,自己隻需帶回燕雲十八騎即刻,屆時,河間形勢留下企業四十親兵把守,足夠了。
“好,如此有勞義弟了,義弟若要再建一支親兵,所需財務,隻管開口。”
一月後,李廣帶著一支完全由重騎兵組成的隊伍,悄悄來到了河間,黃河對岸就是河間,在那裏,水草肥美,土地廣闊,放牧種植,最好不過,徐平心想,若是在河間,占地為王,誰還能奈何得了?想到此處,徐平覺得,李廣年輕,兄弟情義深厚,若是真死心塌地的效忠劉恒,一旦劉恒奪得帝位登基,怕帝王心術使然,李廣必受猜忌,若將河間經營成李廣私地,不說李廣日後無人感動,即便是自己也會成為一方豪強,必須要讓李廣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