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五千兵士收複河間,再次震動朝野,同時也讓劉恒的帝位更加穩固。狙弩營,被人冠以李家軍稱號,與燕雲十八騎齊名。周勃再次拜相,第一道奏折,就是請劉恒收回狙弩營統兵權力,同時奏請朝廷派重兵駐守河間。
“陛下,河間乃匈奴南下咽喉之地,不容有失,今李都尉雖一時兵勝,奪回河間,但難免匈奴不會再番重兵奪回。可調狙弩營回長安駐守,另派重弩營黃弓營駐守河間,雖不低狙弩營戰力,但也免去一方坐大,擁兵自重。”
“河間本是李廣開拓,若要換重弩營黃弓營駐守,恐招人非議。”
“隴西將少兵乏,再分出重兵去守河間,並非善事,望陛下三思。”
“此時容後再議,今日朝堂之上,暫且商議河間移民之事。”
周勃乃是武將出身,劉恒要商議河間移民,周勃便不再發話。這事隻有親雖劉恒到過河間的張蒼,最有想法。
“河間地域平緩,四麵環水,有新設水係藍圖,足矣養民十萬。但若是河間駐兵過多,便隻能當做鎖定匈奴南下咽喉隻用。臣認為,繼續留狙弩營駐守,中都新軍輔助,屆時不僅可守住河間,尚且可以將河間再番打造成大漢糧倉。”
張蒼的話,得到朝臣的一致認同,同時也說到了劉恒的心坎。對李廣,劉恒沒有一絲懷疑,李廣若要擁兵自重,早在自己尚未登基時,便可將河間打造的水潑不入,何須等到今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李廣的崛起,讓諸多朝廷重臣感到威脅,是以前番要治罪,今日要削權。
散朝之後,劉恒尋竇漪房解悶,劉恒知道,竇漪房雖無野心,但竇漪房的智慧,遠非賢淑二字能總結。竇漪房不爭,劉恒才敢放心的把天下交給兒子啟,少竇廣國不爭,劉恒才敢放心的把啟交給竇廣國輔佐。
“朕曉得李廣的心思,如同漪房和少君一般,具都是打心底擁護朕,便是有天大的利益在前,若是有礙與朕,便看一眼也是不肯的。奈何朝廷諸臣,具都顧忌在心,唯恐朕削弱了他們的勢力。將河間重歸李廣所轄,怕是要在朝堂之上,生起一番爭端。”
“由得他們去鬥吧,朝堂上的大臣向來如此,即便是沒有李廣,也會尋個由頭,你爭我鬥的不曾停歇一刻,如此也好,到免得他們逼著陛下做這做那的。”
“是該讓他們好好的爭鬥,朕也好自當中,尋得一些倪端,這幹朝臣,不好領哪。”
“可是又有朝臣,讓皇上殿上為難了?”
“周勃今天在朝議之時,奏請朕收回狙弩營的統轄權力,卻派重弩營和黃弓營換守河間,這不是讓朕和李廣心生芥蒂麼?不聊這些了,漪房給朕揉揉,朕的肩頭今日早起,便一直很疼。”
劉恒躺在竇漪房膝上,昏昏欲睡,殿內的太監和宮女識趣的退到殿外,留給劉恒難得的一刻安寧,但這安寧並未維持多久就被北方匈奴的號角驚擾。
中行說,這一漢匈交戰期間的一個最大變數,關鍵時刻,重新整編了稽粥的部隊,匈奴雖無過多鐵器,但多的是皮甲皮盾。河間戰事防禦尚未築起,稽粥便率十萬精兵掩殺而來。皮甲皮盾雖不能盡數擋住弩箭,但大麵積的抵擋了箭雨的覆蓋,為避免狙弩營和新軍出現傷亡,徐平隻得退回隴西。
“少主,狙弩營雖然犀利,但抵擋不住匈奴潮水般的攻擊,匈奴的皮索更是阻擋了新軍的連番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