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官差似乎十足地不耐煩,“城郊那一塊地方早被一把大火給燒了,你們的來頭有誤。叫你們姑娘跟我到老爺那對證。”
“官大人,您看是不是記錄有誤啊?”李嬤嬤還是一副不信服的樣子,這人看上去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最近西北之地又有些不太平,鬧饑荒的鬧饑荒、戰亂的戰亂,蝗蟲都將莊稼的糧食啃食幹淨了。還有人舉報草叢裏看見了九尾狐呢,哎,不得不妨啊。”官差看著甄沛涵歎了口氣道。
甄沛涵與李嬤嬤麵麵相覷,敢情他們將百姓不幸的生活歸功在鬼怪上了,還迷信九尾狐到了人間作害?
“算了,你們都在家裏等著吧,跟著去了也沒用。不就是對個口供嗎?”甄沛涵麵上無恙,實質卻有些心虛,雖說她不是妖魔鬼怪、可也不是這世間上的人啊。
“姑娘,還是我跟著你去一趟吧。”李嬤嬤堅持。
甄沛涵隨著官差大人出發,因為大肚子,有好心人幫她雇了一頂轎子。這才勉強上路,所經之地,還有官差去別處拘人,不過多是村野農婦、在轎後跟著。
一會兒到了衙門,李嬤嬤扶她入內,“姑娘受苦了,要生了還要來這裏受罪。”
“嬤嬤別說這話,來都來了,孩子也是扛得住的。”她相信她的寶貝很堅強。
一會兒,衙門的大門關閉,從兩旁的窗扇中隻透出兩縷輕薄如翼的光。農婦們個個緊張地抱成一團,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樣?
審案問話還需關門,甄沛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回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威武——”一聲嘹亮的號響,兩排士兵筆直地站立,莊嚴的陣勢中透出難安的氣氛。
接著,是一位頭戴烏紗帽的官員上陣,他身板還跟了一位白胡須的老頭,看起來煞有介事。官大人尊稱他一聲‘俆長老’,號稱自己是什麼雲頂洞山的掌門人,專收狐妖、鬼怪等,為百姓除害。
“哼,孽畜,看你還能逃到哪裏?”俆道士手中的拂塵一掃,念了聲口訣,雙目一閉。
甄沛涵老老實實地站著,殿上並未出現奇異的金光、藍光,她身上也沒有特殊的感覺。隻是人群突然躁動起來,身後的那群農婦們東躲西藏的,她是個身懷八月的孕婦,總要避著她們一些。
可就在這時,一個穿綠衣的女人突然發瘋了,兩手變成利爪、開始襲擊周圍的同伴。兩邊的官兵想控製她,也被咬傷了耳朵。
“道長,現在該咋辦?”管員很驚慌地詢問。
“別擔心,大人,我有辦法。萬窟白魔繩,束!”俆道士的手指捏訣,隨手畫了幾個圓圈,剛才胡亂咬人的女人便被定住了,身上仿佛真有一圈看不見的繩索縛住她的身形,隻是臉上的表情依舊猙獰,就如惡魔所變。
甄沛涵看著也是有幾番迥異與害怕的,隻是她想不通這位道士果然身兼法術嗎,這個女人又是什麼邪靈所化嗎?
她看到農婦的嘴裏一圈血跡,牙齒也掉了好幾顆,不像是中了魔,更像是吃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導致發瘋一樣。
“你們看,妖婦已被我定住!”老道士走到女人身邊,看著她齜牙咧嘴痛苦的模樣,十分得意!
其他農婦更是害怕地擁在一起,她們都是被鄰居抑或是身邊最親的人指證,自己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才被關押起來。有的不過是胃口大,多吃了兩口飯,有的則是生病,沒錢看導致越來越嚴重,也有的則是因為力氣大、做了某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甄沛涵真為她們不值,也反感於愚昧不知的世道!她真心該改變某些傳統的觀點,不讓她們成為夫奴、一味地畏懼婆婆。可是這些她又沒辦法改變。
“道長,現在應該怎麼辦?”官員害怕地恨不得躲藏起來,生怕惡靈變的女人來害他。
“大火焚燒,燒個七七四十九日,她身上的靈性便沒了、再也不足為懼。”道長命令。
“聽到沒有,還不趕快拖出去焚燒?快!”官員喝令。
身邊也有不少人在喊,“燒死她!燒死她!”
甄沛涵看到那個女人隱忍著,頭頂青筋跳動,額前冒出鬥大的汗珠,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實在忍耐不下去了,喝止了所有人,“等等!你們都停下!請問道長,你憑什麼說她是惡靈所化呢?”
“放肆,公堂之上,你膽敢指責徐道長不對?”官員憤怒地一拍驚木,還未曾過問這女人是什麼人呢。
甄沛涵不免冷笑,她不是抓來對證人口調查的,實際上就是當做怪物被收為一類。想清楚了這些,暫時還不知道有誰在暗中對付她,隻見道長拂塵一揚,果然給她定了罪,“大膽妖婦,老夫差點被你蒙蔽。你手下的惡靈就是被你收集起來的,危害百姓!而你乃是那隻天堂逃逸的九尾狐妖,來到人世間作亂!因為法力高強,才混進高門府邸中充當少奶奶,吸食人的精氣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