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我現在就除了你!”在眾人的驚愕中,徐道長已經舉起一把長劍用力刺向甄沛涵的肚子!
“姑娘,小心!”李嬤嬤慌得抵擋在主子身前,劍過腹穿、衣衫上留下一大片殷紅。
但更可怖的是李嬤嬤呆滯的雙眼與不能言語的唇,她握著那柄生了鏽的寶劍,心想還好刺中的是自己,不是姑娘!
“嬤嬤——”即便是再鎮定,甄沛涵也難以相信發生在她眼前的慘劇!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能如此大膽的行凶傷人!
若不是李嬤嬤,她此刻是不是跟肚子裏的寶寶一同殞命了?
“妖婦,你要害死了一條人命!”官員竟然將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還不趕快現出原型,讓道長消滅你!”
此時此刻,甄沛涵多想自己能擁有法力,救得李嬤嬤安然無恙。從小便是她嗬護她,現在她怎能相信堪比娘親還親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你們亂殺無辜!會得到報應的!”
“哼,死到臨頭還想狡辯,下一個就是你!”官員惡狠狠地道。
甄沛涵拒而不從,她無力反抗。在與官兵的撕扯中,肚子一陣又一陣地疼痛起來,好痛好痛!她以前看過醫書有幾分經驗,這是要生孩子的征兆!
“啊——”體內的洪荒之力似要破曉而出,她疼得汗水淋漓,身體被帶動一下下撞向牆壁。
“快拿下這個妖婦!”官員一聲嗬斥,將甄沛涵快生孩子的慘狀看成是妖孽作祟。
而此刻,八歲大的甄蓮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似乎跟她無關一樣,任著一波波的悲劇發生!
門轟然間被打開了,秦大人帶著家丁追尋而來,候在外麵,“還不趕緊放人!”
“秦大人,別來無恙啊,本官正在審案、你沒看到嗎?”官員陰陽著調子,很明顯是上官庭的狗腿。
“你審你的案子老夫不管,老夫隻替兒子帶回兒媳還有未出世的孫子,還不趕快救人?”秦老爺一聲厲喝,雙方少不得動起手來。
隻是家丁們沒幾下身手,很快便敗下陣來。甄沛涵無助地躺在草堆旁,手裏捧著李嬤嬤已經冰冷的屍體,淚流滿麵,這個世道還講不講原則?為什麼殺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她的肚子越來越痛,雙手已經支撐不住身體的力量,疼得幾乎無法動彈。她知道她快要生了,可眼前一片刀光劍影——
外麵,嘚嘚的馬蹄聲靠近。秦暮羽急速帶著一卷聖旨而來,下馬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德全有違皇恩、草菅人命,故奪去他的烏紗帽,責令至刑部領罪。欽此——”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隻是奉命辦事啊。”官員如墜地獄,惶恐地磕起頭來。
所謂的李道長也趕緊收起東西想跑,秦暮羽攔住他,命令官差們,“還不快綁了他?”
官差們一擁而上,先前的罪婦幾乎在同時散光了。衙門裏隻剩下李道長。秦暮羽抱起渾身冒著熱汗的妻子,“涵兒,你怎麼樣?堅持住——”
“嬤嬤,李嬤嬤——”甄沛涵因肚子絞痛,而口齒不清著。
“放心,我會讓人好好安葬的。”秦暮羽抱著懷裏的人很快進了轎子。
甄沛涵知道快來不及了,緊緊抓著丈夫的衣袖,“我要生了,產婆——去叫產婆——”
“聽到沒有,還不快去叫穩婆!五分鍾內見不到人,小心你們的狗命!”秦暮羽因為心裏焦急,用了隻有妻子才聽得懂的詞彙。
不過效果很好,衙門裏的一群人分散開去了。轎子就停在路中央,很快從四麵八方趕來了接生的人,“請秦公子在外等候吧。”
秦暮羽本想陪著妻子,可轎內空間狹小,他不得不退出身來。過了許久也不見嬰兒哭叫的動靜,他急得每待一秒鍾都無比漫長,“怎麼樣,生了嗎?”
其中一名產婆滿手是血地出來,額上也滿是汗水,“夫人還未足月吧,胎兒的頭還沒換位,剛剛又受到驚嚇,恐怕是難產啊。”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我妻兒平安!還不快去,愣著幹什麼?”
“是是是……”產婆硬著頭皮進入了轎內,但始終還是不行。
“對不起,是我們無能為力,請秦公子另請高明。就算殺了我們也無濟於事了——”三位產婆同時跪在地上,請求。
秦暮羽知道現在還不能放她們走,隻好掀開轎簾去看了,妻子依舊挺著肚子,似乎連呼吸都微弱了,“夫君,讓她們把我的肚子刨開,取出孩子,趁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