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的手指有些僵硬,“男子?”是啊,那分明是男子的發型,她怎會有這樣的要求,偏偏她覺得她就該如此,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她越發好奇,關於她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一人?
“怎麼回事?”青茯今日並沒有穿的隆重,隻是隨意穿著一件華貴的青衣,連披著的鬥篷都是青色,看著子卿似乎和香兒發生了什麼爭執,他語氣中有些不悅。
“陛下!”香兒乖巧的行禮,接著才抬起頭來,“姑娘她不喜歡奴婢給她梳的發髻,而要梳男子的發髻。”
青茯心中已經知曉發生什麼事,果然還是她潛意識中的記憶在作怪,他慢慢走到眼帶迷惑的子卿麵前,拿起旁邊的梳子,輕柔的為她梳理著淩亂的頭發。
“不用梳,你這樣就很好看,以前啊,你老是愛扮作男子隨我出遊,所以你雖然忘記了一切,但還是保留著這樣的習慣。”青茯語氣輕柔,輕輕的為子卿梳理著長發。
子卿感覺這樣的事情有人給她做過,難道青茯真的是她喜歡的那人?她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了下來,“是嗎?我經常扮作男子。”
“不錯,你穿上男裝也是一位風流瀟灑的少年郎呢,還曾經幫我領兵打仗,大獲全勝,這些事你都已經忘記了,不過沒關係,以後有我在,再也不讓你受傷了,好了。”青茯放下梳子,將子卿牽起來。
“今日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拿過旁邊侍女遞過來的大狐裘,親自為她係上。
子卿看著麵前細心為她係著狐裘的男人,一雙狹長的眼睛,麵容俊朗,身姿綽然,這樣的男子的確世間少有,除去他高貴的帝王頭銜之外,他這樣的人,也是會逗女子喜歡的吧,心中對他的話又信了幾分。
“我們要去哪?”子卿仰頭問他,乖巧的像個孩子般。
“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走吧。”他牽起了她的小手,兩人一同走入了紛飛的大雪中,青茯撐起一把傘,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雪。
在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時候,這一刻,他心中有了從沒有過的滿足,子卿的手很暖很暖,仿佛暖入了他的心裏麵。
“青茯。”子卿從醒來開始便一直喚著他的名字,而他也一直用“我”自稱,在她麵前沒有半點懾人之意。
“嗯?”青茯答道。
“我可不可以不當你的妃子?”子卿忽然問道,青茯心中一涼,難道她已經想起了什麼?
偏偏麵上還鎮定自若,“為何?”
“因為你的宮殿中有三千人,哪怕每人一天,我得要等多少天才能見你一麵?”子卿很嚴肅的說道這個問題。
青茯仰著頭大笑,“哈哈,你從哪裏看我有那麼多的女人?三千人,那我每日的花多少錢才能養活她們,女人事多,真有那麼多,每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不把我鬧瘋了才怪,況且你看,我不是天天都陪著你嗎?”
事實上青茯後宮中的女人並不多,不過幾位妃子和王後而已,不知道為什麼,他暫時並不想子卿知道這些。
“話雖如此,我心中還是不喜歡我的夫婿這樣。”子卿淡淡說道,這種感覺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她絕不願意和另外的一個或者很多人分享一個丈夫。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想要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青茯已經將她帶到了一艘大船麵前,使子卿暫時忘記了這件事。
她臉上有些詫異,“水麵已經結冰了,船如何能夠航行?”
“我自有辦法。”青茯將她牽上船,甲板上風大,幾位侍女們將子卿迎了進去,又是準備糕點,又是準備表演,
青茯拉著子卿一起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欣賞著侍女們的舞蹈,大船徐徐前進,周圍的景物一點點後退。
在溫暖的室內中,子卿都快愜意的睡著了,“你啊,還真懂的享受。”子卿打著哈欠,睡意朦朧的說道,耳邊傳來絲竹悅耳之聲,船艙內點著好聞的檀香,聞到這種味道,竟舉得莫名的安心。
“累了便睡會吧,醒了我叫你。”青茯將毛毯拉至她的脖頸,揮去了跳舞的舞女,隻剩下好聽的樂曲聲漂浮在室內。
子卿看到在船艙的頂部,有一片區域像是翻新補過的一般,和周圍的顏色皆不相同,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