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夠感受到水月在說那句話時的嚴肅,幾乎帶著一種警告和發令的口吻。
這令孟萱兒心頭好奇到了極點,究竟是什麼理由讓從未放棄過任務的水月如此,並且傷到這等嚴重。
第三天之上,水月終於醒了過來,但麵色依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瞳都略顯灰暗,整個人似乎少了一抹生機一樣。
“水月,感覺怎樣?”孟萱兒關切問道。
兩人雖然自幼誰也不服誰,甚至為了一件小事,孟萱兒幹脆借著曆練的由頭遠走西北,不再與水月糾纏,但內心深處那份真摯的友情卻從未變過。
“死不了!”水月自嘲一笑,十分勉強,抬手摸了摸臉頰,發現已擦洗得十分幹淨,連一身帶血的勁裝都給換了,朝孟萱兒感激的笑了笑。
遂黯然道:“不過,丹田和精神之海空蕩蕩的,我剛才嚐試著運轉功法,十分緩慢而吃力,且短時間無法恢複真氣和精神力,好似被抽空到底了一樣,最少兩個月都會如同普通人一樣。”
“他有高手暗中保護?”蔡庭麵色凝重的問道。
水月搖頭:“唐陌打傷我的,就是那麵鏡子!”
旋即氣息虛弱的將經過說了一遍,孟萱兒和蔡庭均是麵現震驚,這等形勢之下唐陌竟然還能翻盤,若非水月有傍身玉符,已經被那雙尾獸寵給撕破喉嚨而香消玉殞了。
“奇怪!”孟萱兒道:“上次我被那鏡子砸傷後雖然也傷得極重,但也沒你這般誇張啊,難道他藏有後手?”
水月歎道:“我當時也有此顧慮,那時我是真的被那鏡子砸懵了,若非帶有靈源液和兩枚六品丹藥,恐怕就算逃過那獸寵一爪,也會被唐陌一頓亂箭射死。當時在服用丹藥和靈源液之後,傷勢得到了暫時的壓製,並且有那麼一絲自信將其擊殺,但我是真的猜不透他是否還有後手。”
再次自嘲一笑:“我承認,麵對敵人,我是第一次怕了,這人不僅悍不畏死,而且智計過人,往往在自己陷入他算計中都還不自知,這份身處極度劣勢中的冷靜地戰鬥素養,我自問不及,他讓人看不透。”
孟萱兒歎了口氣,她能感受到水月的心境受到了打擊,撫其後背安慰了幾句,遂岔開話題道:“為何要撤銷任務?難道總部有特別交代?”
水月沉默片刻,正色道:“之所以我果斷退走,不全是因為心有退意,而是我在唐陌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什麼?”
“輪回令!”
“……”
帳篷中陷入了死靜,良久無聲。
好半晌,孟萱兒才驚道:“水月,你不會是當時被打懵了,眼花吧?”
水月苦笑不得,道:“我也以為我眼花了,才在唐陌以箭遙指我的凶險關頭再次確認了起碼兩息時間,那的確是我六道輪回失蹤了數百年的輪回令。”
“蔡庭!”孟萱兒知曉此事事關重大,摸出自己的令牌交給蔡庭,鄭重道:“速回府中,傳令撤銷追殺唐陌的任務……另,但凡與唐陌有關係的任務必須經我之手才能發布。”
蔡庭離去後,水月喃喃道:“輪回令重現,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