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萱兒沉默良久,道:“能有什麼看法,除了回總部稟報此事還能怎樣?《六道史典》有載,持輪回令者,等同輪回道主親至,而且,自輪回令失落便有訓示,凡尋到輪回令者,無論他是何人,都將無償為其做一件事,且終身不受六道輪回追殺。”
水月搖頭道:“輪回令僅僅是道主信物,何以值得如此代價來尋回?”
孟萱兒道:“據傳,當年名震天下的辜櫻先祖曾用了十年時間才將輪回令佩戴成功,可見這輪回令不是誰都能佩戴得了的,據說,輪回令還隱藏著一個驚天之謎。”
“什麼秘密?”水月奇道。
孟萱兒搖頭:“恐怕隻有當年的辜櫻先祖才知曉,可惜在八百年前,辜櫻先祖連帶輪回令一起失蹤,再無音訊。”
水月沉吟半晌,道:“萱兒,大事當前,你送我回府,待我傷勢稍愈便即回西凰親自稟報此事,你在西北比我熟悉,唐陌這家夥你得看著點。”
孟萱兒點頭道:“趙霞和袁青之死在川洲,二仙庵、吳家、蔣家、正元堂都將如坐針氈,唐陌在川洲可以說遍地都是仇家。”
而此刻的陌北辰距離斷脊山尚有百裏路程,已然難以堅持,扶著一株大樹緩緩坐下,靠在樹上大口喘息著,他連隱蔽之地都不想找了,決定就地修煉恢複,否則非昏死過去不可。
小猙早在第一晚過夜時便收了起來,他還是希望淩宗子不要發現小猙才好。
畢竟,這牛鼻子如今在他心目中不是什麼好人,而花匠五人能隱約看出小猙的來曆,作為同一級別的淩宗子,定然也能看出,還是謹慎為好。
為此,他將榆蔴衣穿在了最裏層,將已經頗為破損的蛛絲內甲穿在外麵,連衣服都換了一身嶄新的,免得暴露了天棄島的秘密,否則,逼逼被那牛鼻子殺人滅口。
正當他要閉目修煉之際,一道人影飄忽而至,肩扛一杆暗紅色纛旗,麵帶戲謔之色的看著眼皮都快撐不開的陌北辰嗬嗬直笑,一張老臉都快樂成菊花了。
“……”陌北辰使勁睜了睜眼,看清這人便是青衣老道時,險些忍不住大罵出聲。
他一看這牛鼻子的神情就知道,這老不死的肯定跟著自己好長的時間了,卻一直未現身,純屬幸災樂禍的戲弄。
老道輕咳一聲,笑道:“看你這傷勢似乎經曆過一場非人的慘戰啊,可惜貧道沒能一睹風采。”
陌北辰心頭憤恨,卻隻能將心態擺正裝作偶遇,免得暴露自己唐糖的身份,在知道這牛鼻子是淩宗子之前,他就從沒將其放在眼裏,而眼下他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行。
於是喘息道:“咦,原來是你這老道,又見麵了……你不會趁人之危,殺人越貨吧?”
老道翻了白眼,隨之擺手道:“也不瞞你,貧道找你有事,你朋友唐糖說你近日裏會來斷脊山,我昨日四處溜達才發現你,小子毅力不錯嘛,能加持到現在,和誰交手了?”
“唐糖這小妮子!”陌北辰假意狠狠的罵了一句,遂道:“你找我幹嘛?我現在走不動了,有什麼事等我恢複了再說,喂,最好別趁我修煉時偷襲,就算我重傷你也不是我對手。”
說這話,他自己心裏都發虛,可別被這牛鼻子一巴掌給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