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脊山峽穀深處盡頭的石壁前迷霧濃濃,一人一狗靠坐在石壁下,正是苟閄和阿鬥。
咚咚咚!
苟閄握拳反臂在石壁上砸了三下,其響沉悶,聲若心跳,餘音不絕,似滲透到石壁之中一般,朝著山體滲透遠去。
一道肥胖的身影從石壁中跨出,緊接著跟出一頭四牙抱麵的小豬。
“你這瘋狗,沒事跑我這兒幹嘛?”胖子卷起袖管就像動手,隨即嗬嗬一笑,道:“哈哈,丟了東西來尋我晦氣麼?你丫的先過界,輸了!”
苟閄皺了皺鼻頭,正色道:“朱慷,那小子什麼來頭,他知道禍鬥二字,可別說是你告訴他的,你雖蠢但也不會這麼無聊。”
“哦?”朱慷收起了嘻皮笑臉,撩起寬大的黑袍,一屁股坐在地上,搬起腳丫子摳了摳,奇道:“他知道我麼?”
“沒問!”苟閄瞥了一眼摳腳丫的朱慷,一臉嫌棄的樣子,遂道:“不過他應該能想到,隻是當時很謹慎,應該沒往別處想。”
接著將之前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又道:“他還知道饕餮,燭陰,獬豸這些存在,你覺得這和神州之心有沒有聯係?”
那叫朱當的小豬聽完後露出人性化的思索狀,片刻後脖子一歪,枕著黑狗的後腿開始呼呼大睡。
朱慷皺眉片刻,搖頭道:“誰知道,憑夢境就能知道這些存在,我有些懷疑,而且,這小子鬼得很,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十八歲我就見過他,還將《銘魔闡微》給了這小子……”
“你把《銘魔闡微》給了他?”苟閄麵現疑惑。
朱慷點頭道:“他叫陌北辰,該他的!”
苟閄露出恍然之色,聽著朱慷將過往一一道來,隨點頭道:“難怪空體能打通人元脈,現在正在開啟地元脈,原來去了龍陵,看來是悟出了開天訣的真諦,隱龍之脈也通了兩條,氣運不錯,可惜身中神魂製約,西北留不住他,否則……”
朱慷嘿嘿一笑:“就算打他主意也輪不到你,不講先來後到麼?況且,他還會去西南海隅找楊樓和侯禺,這兩家夥好東西可比你我多。而且這小子頭腦靈光,接觸過不少大人物,肯定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更會聯想到楊樓和侯禺的身份,他絕不會傾斜向誰,這兔崽子很會分析人性,他會一直選擇保持平衡。”
苟閄白眼一翻,斜睨著朱慷冷笑道:“你是人嗎?”
“說得好像你是人一樣?”朱慷反唇相譏。
苟閄揉了揉鼻子,道:“他那小家夥都進化出兩條尾巴了,其實我還有些相信他是從夢境中得知這些秘辛的,畢竟連那種存在都能自願以血引之法跟隨他,還有什麼不可能,要知道,那小家夥若是能成就封神之尾,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可不是嗎!人家的先祖跟燭陰都是有交情的,能簡單?”朱慷撇了撇嘴,又酸溜溜的道:“想老子守了那小家夥這麼些歲月,居然被那小子給拐跑了,當初就該一腳把那小子踢出峽穀,不讓他進入血靈礦脈,來氣!”
“哈哈……”苟閄開懷大笑,看著朱慷那一臉肥肉擠出的鬱悶表情,隻覺比端了朱慷的老窩還解氣,隨之收笑,歎道:“我替那小子拔掉金針驅除截脈指氣勁時發現他穿著榆蔴衣,佩戴著輪回令,他是進過天棄島的人,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