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晚,流星雨遲到1(1 / 3)

第十章 今晚,流星雨遲到1

現在,憂鬱似乎成為一種風氣,太多人淫浸其中不能自拔。他們皮膚蒼白,眼神空洞,臉上始終掛著沉重的疲憊——他們不快樂,因為周圍有太多令他們不順心的東西。心是永遠填不滿的口袋,想要的東西偏偏不在眼前。於是,他們抱怨,他們憂鬱,他們絕望。 的確,這個世界不符合我們的夢想。總會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敵人一樣不斷幹擾我們。你弱則弱,你強則強,反複無常,捉摸不定。口渴了,偏偏找不到水;走累了,恰巧山路崎嶇。你的對手總要給你一點厲害,你無法躲避,也無法逃離。永遠地鬥爭,就是宿命。孔子的“生無所息”,大概就是指的這樣一種勞累。 所以,人生大可看成一場戰爭,沒有硝煙,卻同樣激烈緊張。 想起了郝思嘉。

她是一個美麗堅強的女子。16歲時戰火燒掉他幾乎所有的夢想。沒有無用的哭泣,

沒有絲毫的抱怨,她一夜中長大。一個貴族親手摘棉花,一個女人駕車、經商,在當時的社會是不可能的。但是思嘉做到了。足以壓跨一個男人的巨大困難沒有使她毀滅,反而給她帶來了無可比擬的堅強。 她,是驕傲的獅子,什麼都不能使她低下高貴的頭顱;她,是無畏的戰神,揮著拳頭征服世界。 頭上總懸有那麼一隻大手,將人反複蹂躪。有人承擔不住命運的重荷,消沉了。他們是懦夫;有人沾染上市儈氣息,平庸了。他們是俗人;而有人硬是抵住巨大的壓力,用雙手將世界改變。他們是生活的強者,是生命的鬥士。 生命在於戰鬥。不畏懼對手繁多,不逃避鬥爭艱難。生來我們就有最質樸卻是最無敵的武器——自信和勇氣。有了自信,我們就有了夢想,才有了征服夢想的勇氣;而隻要有了勇氣,這個世界便不會毀滅。隻要不放下這兩樣武器,我們會敢直麵痛苦與挫折,浴血奮戰,浴火重生。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如郝思嘉,是為戰鬥而生的。她的勇敢與堅強,是比她的容貌更吸引人的。即使她失去了艾希禮和白瑞德,即使她再次失去財產和家園,她也不會一無所有。 “戰鬥者是因為力氣已盡而死的,而不是因為被征服而死的。”人生道路終究不會是一馬平川,總會遇見各種挫折,甚至是毀滅性打擊。我們無法逃避對手,也不可以預見下一分鍾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唯有懷著堅定的信念,相信自己將是最後的勝者。正如毛澤東那句“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其無用地悲傷,不如樂觀的戰鬥。風雨過後,必有彩虹。 讓我們揮著拳頭去戰鬥。

四花亂飛(八)

數日之後,我與張永來到王屋山腳下。 王屋山乃是愚公故鄉,綿延數百裏,北起澤州陽城,南達孟州濟源,西至絳州垣曲,聳立於萬山叢中,周圍三重山梁環抱,穀深洞幽,遠觀尤如君王殿屋,故名王屋山。其最高峰天壇山絕頂有一壇,相傳乃是軒轅所建,用以祈天禱福。天壇山頂,可觀日出,民間傳說如遇吉祥豐收之年,還可見五色光環,乃上天顯靈,造福眾生之象。因而諸多遊客駐足於此,隻不知是否真有人有幸見得此情了,然則天壇山因此卻成了一處旅遊聖境,時下文人騷客無不聚此。 玉陽山便是這王屋山一支脈,兩山毗連,巍峨壯觀。

趁著天色尚早,我與張永趕著時間翻越山脈。張永對這一帶景致很是熟悉,我爬山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卻在一旁指指點點,饒有興趣地向我介紹:“李兄,你看這王屋山,連綿不斷,蜿蜒起伏,巍峨聳峻。山間林木繁茂,白雲繚繞,晦明變幻不定,與中條山大

不一樣。” 我確也被這王屋仙境所迷倒,讚道:“張兄說得好,此處確實是個修身養性之良所。” 張永又道:“李兄,這山上有許多道觀廟宇,東玉陽山,有靈都觀,乃是唐睿宗玉貞公主修道學仙的地方;西玉陽山,有清都觀,當年西陽公主曾修道於此。世事變遷,現下仍有不少公主宮女來此修道學仙,時下靈都觀的住持,便是敬宗皇上之女,隻不過在這山上,沒上敢直呼她姓名。”頓了一頓,瞧我一眼,又神秘道,“李兄,這些公主雍容華貴,金枝玉葉之體在宮中被服侍慣了,雖然來了玉陽山做了女道姑,但身旁寵信侍女,依然不離左右。在這深山老林中,常年難得見到一個男人,那些侍女們,也因此寂寞得很哪!李兄,你看看,你這一來,豈不..” 我不禁笑道:“張兄說笑了,我這瘦骨鱗峋的破身子,諒她哪個侍女見了也要生怕三分,若還能因此生情,恐怕這大唐百年傳奇,第一非我莫屬。”想張永這廝既要禁欲出道,心中卻還對女色念念不忘,看來出道絕非他本意,隻是現實逼迫他走上此路了。 張永笑道:“李兄別說得如此難聽。李兄雖數年應試不及第,然詩名早已揚播天下,無人不曉,待會上了玉陽山,我把你向各位姊妹們介紹一番,正所謂才子付佳人,連理生枝,到時你李兄想脫了情絲可就難羅。” “如此還真得謝過張兄照顧周到。”張永這廝說話處處搶先,我敵不過,隻得隨了他。心裏卻隻想著快些把傷養好,以便去找尋表叔,這世間等著我去做的事還有許多,我拋不下,更何況家父遺願尚未了卻,“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正說著,山路忽地轉了個彎,從前邊坡上走來一年輕女子,看那裝束打扮,應是一女道姑不錯。張永瞧見那道姑,臉上乍現驚喜,竟揮臂喊道:“宋姐!宋姐!小弟看你來了!”邊喊著邊往前衝去。我一怔,也趕忙跟了上去,隻是拄著根拐杖,那姿態,十足一隻被驅往火場的鴨子。到了那道姑跟前,隻見她周身一色黃袍,頭戴紫陽玄巾,宛若月下花影,玉蘭笑開,清麗脫俗,美不能描。張永在一旁不住喜道:“宋姐,宋姐,你可還記得小弟?” 那道姑將張永從頭到腳掃了兩遍,才緩緩道:“你是..張永?” “正是,正是小弟!宋姐,你可還好?”張永被那道姑認出來,倒像是比自己認了親娘還高興十倍。 那道姑認出張永,臉上也盡是喜色,笑道:“張永弟弟,幾年不見,你都變了個樣,叫宋姐快認不出來了,真是越來越像個大丈夫,嗬嗬!”那道姑笑過兩聲,這才發現張永身旁原來還有一人,隻是這人弱不禁風,一副病態,她朝我望了過來,我也不由自主迎向她的目光。兩下對視,我忽地覺得這道姑容貌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目光便停滯著終不忍移開。那道姑好似也有我這般感應,雙眼深遂,些許詫異,竟也視線不移。良久,張永晃晃手,奇道:“喂,怎麼這副表情,你們認識?” 我心下好生驚奇,這道姑到底在哪見過,卻忽聽見張永問話,忙搖頭道:“不,不認識,隻是好像..” “好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