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舊歡如夢(1 / 1)

回憶一點都沒有少,而卻不再擁有那確確實實不是夢,可是,也會醒。醒了之後發現彼此曾經是相愛的。

回到房間,夏歡喜把門關起來。

得到總是伴隨著失去,夏歡喜為自己構建好了未來的所有,卻失去了裏麵的最重要的人。她想既然這樣,容她在自己的世界裏,默默的流淚喝水。回憶和現實隻不過一念之差,昨天到今天卻萬劫不複。

接下來,夏歡喜隻用了一天時間,辭職、賣掉那套屬於我和趙小北的房子,把大多數裝飾都隨房附送給了新主人,買家表示很感動說會好好珍藏,其實那些多半是和趙小北一起買的東西,以前每一件夏歡喜都能如數家珍,而現在看來都是廢品了。

其他東西丟給了閨蜜楊思樂,她聽見夏歡喜辭職的消息,破口大罵,“你瘋了,你在這個地方辛苦奮鬥了這麼多年才有現在的事業,為了一個人渣趙小北,你都不要了!”

思樂終歸是心疼夏歡喜的,在不停數落了她這個閨蜜十幾分鍾之後抱著她“沒事,沒有了趙小北,沒有了工作,我和你過一輩子,我養你一輩子。”人生有這麼一個朋友也足夠了,夏歡喜認識楊思樂比趙小北還要更早幾個月,大學以後她們就沒有再分開過。

兩個人一起留在了上海,一起奮鬥,一起在這片土地上紮根。夏歡喜突然想起她們拎著行李走出校園的場景,那時候未來真的是憧憬,即使兩個人要擠在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裏,感覺都是幸福的。

隻是今天的夏歡喜經過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煎熬,已經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憶,也不願在這個叫做傷害的城市再繼續多待下去。於是她開始這次行走。放下疲倦,放下不舍,放下過去,隻需要帶上自己。

來到石獅是兩天前的事。

夏歡喜走到陽台上,在這裏她隻看到幾盞奚落的燈光,固守的亮著。她以為自己會歎氣,會仰天長歎一聲,會淚流滿麵垂頭喪氣痛不欲生,可是卻隻是打了一個噴嚏。

清了清嗓子試圖順手抓一張紙巾搽鼻涕,可是附近都沒有紙,作罷。

夏歡喜失戀了。現在能夠承認的也隻有失戀帶來的痛苦遠比傷風流涕要難熬得多,並且卻又必須要堅信失戀和傷風流涕一樣是能夠被治愈的,隻要你肯吃藥。這個過程也許需要你一個人鬱鬱獨行很長很長一段時光,穿梭於不同的空間地點去找尋一個出口放自己一條生路,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看到出口處的光亮。

也許明天醒來,也許明年,也許明明白白。夏歡喜太了解自己,知道沒有什麼痛苦是無法終結的,失戀就是一個失憶的過程,要翻箱倒櫃把那些曾經讓你輾轉反側痛不欲生的回憶全部倒出去,你永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能夠倒完,在哪一個轉身能夠痊愈,隻是,這些時光你得熬。

趙小北,從大一認識他的時候開始,幾乎就是夏歡喜全部對於未來的構想,而現在,她要親手把這座全神貫注悉心用一磚一瓦鑄造起來的溫暖房子一點點拆毀,變成一塊平底,空地,荒無人煙,人跡罕至。

頓時滿腦子都是小北,那年他還是大二,他穿著白色的襯衣,笑的仿佛人間四月天,夏歡喜去看他打籃球,突然打到一半。他撇開一群人衝到我的身邊,“歡喜,看我打一輩子球好嗎?”

籃球場上頓時情緒高漲,小北的笑頓時就在夏歡喜的心中融化成為甜蜜,光透過的兩夾的汗珠閃爍出很耀眼的光,滴落在他的肩膀上,那時候夏歡喜覺得趙小北就好像美好得像一個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夢。

石獅這座小城頓時大雨傾盆,剛才那幾點微弱的光亮也被這滂沱大雨湮滅的一點不剩。而此刻的小北,也許正在和他的新歡沉溺在幸福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歡喜開始沉沉的睡了過去。

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可是夢醒來,生活卻睡著了。她生活裏的未來美夢,就三天前,全部破碎,一點不剩。最後隻能說一句再見,再見,小北,再見,那個深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