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敢走,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1 / 1)

秦嫿原也不算不懂事,在裴晉陽麵前多是乖巧可人的樣子。

此刻裴晉陽抬高了聲線,又是十分嚴厲的語氣。

他以為秦嫿多少會服軟一些,有什麼不愉快的問題,開門說清楚便是了。

偏偏秦嫿這一回似乎鬧得很來勁。

無論他怎麼哄,屋內依舊是鴉雀無聲,門也始終緊閉著,絲毫不給裴爺這位人人都要畏懼的大佬留三分薄麵。

這邊張媽忙上忙下卻是怎麼都找不見鑰匙。

裴晉陽失了耐心,伸手摁住門把,“哢噠”一聲巨響,竟是徒手把門鎖擰斷了。

張媽臉色一白,似是有些嚇到,但是也不敢多話。

隻眼睜睜看著裴晉陽推門而入,房門隨著他徑直而入,旋即合上。

男人邁著長腿,臉色略微陰沉,很快便尋見秦嫿的身影。

秦嫿乍看起來倒沒什麼不同,如她尋常的模樣相差無幾。

隻不過是抱膝坐在飄窗上,窗戶還被她打開了,此刻剛剛入夜,冷颼颼的涼風陣陣吹進來,連他都覺得有幾分寒意。

秦嫿卻無聲無息地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紋絲未動。

裴晉陽走上前,看著她這副委屈巴巴卻孩子氣的模樣,責備的話也不忍說。

他伸手將窗戶合上,隨後便在飄窗上坐下,將秦嫿吹得發涼的身子納入懷中。

他語氣溫潤而透著幾分嚴肅,“多大的人了,鬧別扭就鬧別扭,坐在窗口吹冷風算是怎麼個意思?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誠心想把自己吹病了叫我心疼是不是。”

裴晉陽話語雖嚴厲,但眼中卻透著幾分疼惜,大掌覆蓋在她冰涼的手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秦嫿冷笑了一聲,目光依舊望著窗外,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過了半晌才幽幽地開口:“在裴爺眼中,我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對麼,我就那麼可悲又可笑嗎。”

她話中帶刺,裴晉陽哪能聽不出。

雖然有些惹他心煩,但終究還是心軟。

他伸手輕輕掐她臉蛋,半是玩笑地責罵,“不算無理取鬧的話,你總該把事情前因後果同我說說清楚,你什麼都不肯說,叫我怎麼幫你,嗯?”

他說著,又輕掐了一下,力道明明很輕,秦嫿卻隱約“嘶”的一聲抽氣。

裴晉陽大概是沒留神,沒覺察出異常。

秦嫿卻忽然伸手推開他的胳膊,從他懷抱中逃離,直接跳下飄窗,赤著腳匆匆小跑著躲開。

她跑進自己的衣帽間,取出當時從秦家拖著來的那隻小皮箱。

男人追在她身後,見到她這般舉動,臉色瞬間陰沉。

“秦嫿,你這是想做什麼,造反嗎?”

裴晉陽本就不是沒有脾氣的男人,他對秦嫿溫柔,是史無前例地縱容一個女人,但不代表秦嫿仗著他的寵愛在他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

秦嫿將自己的皮箱放倒,一言不發地半跪下身,將皮箱拉開,隨意地往裏麵塞著衣服。

男人的臉色愈發黑沉,烏雲密布,他終是忍無可忍,上前便一腳將皮箱踹開。

驚得秦嫿雙手都哆嗦起來。

“裴晉陽,你!”秦嫿眼圈泛紅,“你太過分了!”

裴晉陽力道有些粗魯地將她從地上擰起來,咬牙切齒地道:“是我太過分嗎,秦嫿,我對你不夠好,還是我怎麼著你了,真當我這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麼,你敢走試試,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天地良心,他沒想凶她,隻是這丫頭鬧騰起來太氣人,他氣得牙癢癢,又打不得她,隻有凶幾句方能壓製住她的煞氣。

可是他剛凶了一句,眼前的小東西便紅了眼圈,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赤著腳接連後退幾步,嘴裏喃喃地嗚咽著,“你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我就不欠你什麼了,裴晉陽,我不要在你這裏受委屈了,你對我根本不上心,我受夠了!哪怕去路邊要飯都比跟著你的日子舒坦!”

裴晉陽又急又惱,心裏猜測著她大概和容詩是撕破臉了,這是想不出容詩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他一早叮囑過的,容詩怎麼敢?

他逼上前,約莫是生怕秦嫿跑了,幹脆不由分說將她抱起,隨手便丟在了一旁的軟沙發上。

他伸手捏住她兩腮,壓著火氣道:“容詩究竟怎麼你了,你好歹跟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秦嫿嘶嘶抽氣,隱約聽見她喊疼。

裴晉陽鬆了手,目光落在她臉頰上,他分明並沒怎麼用力,怎麼會弄疼她。

他心下生疑,便伸手將開了光線最亮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