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一個是陳慕,一個是裴晉陽(1 / 3)

秦嫿故作輕鬆地眨著眼,語氣驕傲又甜蜜,“是啊,秦禦和童溪離婚本就是為了娶我,他說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娶我,雖然……他不在了,可在我心裏,秦禦永遠是我的丈夫,他和我活在一起,我的身體裏也有他的半條命,從今往後我會代替他一起活下去。”

她話音剛落,心裏就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終於是達到了。

而且達成得……十分完美。

裴晉陽的臉色終於在她麵前一寸一寸灰白晦暗。

就像是遭受什麼巨大的衝擊。

雖然對秦嫿而言,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她看得出裴晉陽這個男人是真的受挫了。

就在他反複提出要她跟他複合的時候。

秦嫿不僅不予理睬。

還暗地裏和秦禦結為了夫婦。

用最直接最殘酷的行動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但男人的臉色很快恢複了鎮定。

他陰著臉,麵無表情地盯著秦嫿。

語氣有些嘲弄地問:“是秦禦親口對你說他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娶你?秦嫿,你明知道自己失去了巨大部分的記憶,秦禦過往是如何待你,又和你經曆過怎樣的周折,你根本就不清楚,僅僅憑他片麵之言,你怎麼敢信?”

秦嫿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光聽他這種語氣就知道他後續八成又要說一些抹黑秦禦裏間她和秦禦的話。

秦嫿做出不在乎的樣子,聳了聳肩,“因愛而信。因為我愛他,他便是騙我,也是善意的隱瞞,我為什麼不能相信,我願意信誰自然就能信,至於不願意信的……便是費了再大精力,在我這兒也是枉然。”

她意有所指的諷刺在裴晉陽麵前未免太過猖狂了些。

裴晉陽抿著唇,片刻之後才冷冷地道:“之前你總在我麵前說你對過去經曆的事情都不在乎也不感興趣,我竟是當了真,可到了此刻,我才逐漸意識到其實你並非真的那麼不在乎,你是害怕啊。秦嫿,你知道過去的一切多肮髒多不光彩,所以你情願被欺騙被蒙蔽,隻不過是想這樣虛晃度日罷了。如今秦禦都不在了,我跟你說清楚這些,想必也不會影響一個死人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秦嫿心裏警鈴大震。

她猜到裴晉陽必定會說出令她非常不舒服的話……

她根本不想聽。

可是想阻止卻也既來不及了。

“你心裏那位全心全意愛你的男人,當年不過是為了南方八省聯合商會會長的位置,為了二十多張選票,把你送給了我。”

裴晉陽微微眯眸,唇角冷淡地翹起。

“很可悲吧,以你的資本,如果作為交易,想賣也是能賣個好價錢的。可秦禦是把你送了我,而不是賣。你在秦禦眼裏就隻值幾張選票而已,他對你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感情也不是那麼真,這些都是你想象出來腦補出來的,並不是真實。”

“我或許不能否認在你患病期間秦禦待你的確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後來對你的好,不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發覺和童溪的婚姻極其無聊,滿足不了他生理心理的各種欲望,在這種極度匱乏的時候,他才不得已地想起了你。”

“秦嫿,你並不是他的唯一,隻是剛好在手邊的一個女人,一個曾經滿足過他欲望,在他眼裏還算過得去的女人而已。”

秦嫿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

或許是因為早有心理準備的緣故。

她看上去著實冷靜,眼裏也沒什麼波瀾。

但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在聽到裴晉陽這一番話後,她第一直覺並不是震驚和懷疑。

反而是一種逆來順受的承受。

秦嫿覺得自己的潛意識裏或許早就已經知道秦禦和她的過去也有過諸多的不美好。

也或許……

她的記憶已經開始複蘇了。

隻是最先複蘇的是大致的情感脈絡走向。

而具體的事情卻沒有想起。

整體的感覺她是有的。

所以在聽完這些離間她和哥哥的話。

她也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卻並不是完全不信。

或許是真的……

或許這就是秦禦口中他曾經對不起她的事情經過。

可秦嫿知道另一部分的感情。

就是那些……讓她沉溺的甜蜜和溫馨。

也一定是真是存在的。

即便秦禦是個不完美的戀人。

秦嫿也沒有辦法再去計較什麼。

她如今想到秦禦,隻有哦鑽心刺骨的痛而已。

如果秦禦能死而複生。

哪怕她被他傷害數十次。

她也願意。

隻可惜……

秦禦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死去的時候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下葬也隻有一些和他有關的物品。

和陰陽兩隔比起來。

其他矛盾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都已經是過去那麼久的事了。

…………

秦嫿麵不改色地睨著他。

繼而低頭把玩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愛不釋手。

滿目光暈。

她不緊不慢地說:“哪又如何呢,不過是過去的事情罷了,對男人而言,本就是身家利益為先,何況當年秦禦還年輕……一個年輕男人,分辨不出對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也不足為奇,總歸他後來反省過了,也意識到我才是他真正的終身伴侶。這一輩子那麼長,他做過對不住我的事,我肯定也做過對不住他的,戀人亦或是夫妻,總要給對方一個空間,相互寬恕諒解才可能共度一生,這麼簡單的道理……裴先生不明白麼?”

秦嫿的語氣輕飄飄的,但隱隱約約,卻含著對秦禦綿長的溫情。

或許是她這種態度徹底刺激到了裴晉陽。

他終於是演不下去了。

他半俯下身。

鉗製住秦嫿的臉頰。

手指的力道捏得她本就消瘦的兩腮愈發凹陷下去——

他嘴裏說著殘酷冷漠的語句。

透著幸災樂禍的決絕。

“好啊,我知道你對秦禦情真意切死心塌地,就算是他曾經把你送人,你也毫無保留地原諒,秦小姐對秦禦的感情,的確叫人感懷。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