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困意忽然襲來,花若愚打了個哈欠,眼角依稀有眼淚浸了出來,他沒精打采地對徐桐說:“徐桐,我想再睡會兒。”
他昨日臨近半夜才睡覺,今兒早上天剛亮便起了,精力本就不濟方才還給徐桐輸送靈力療傷,這會兒困得不行。
徐桐點頭:“嗯,你睡吧!”他從地上站起來,打開布包口,花若愚隨之化作一道手指粗細的銀白色流光飛了進去。
徐桐想了想,將布包從身上取下來掛在了房間角落的一個木架子上。
布包掛在身上,他幹活兒的時候會跟著動個不停,到時候花若愚便沒法兒睡個安穩覺了,還是掛在架子上好。
反正花若愚是一隻好妖怪,不需要他盯著也不會跑出去害人。
安置好花若愚,徐桐像往常一樣將房間裏已經洗幹淨的藥材全部搬到院子裏去晾曬,然後折回房間擺弄那些還沒開始打理的藥材,搬了一筐去洗藥池那邊分類藥材,然後清洗幹淨。
那四個人罰跪完,送走檢查的太醫後,照常回各自存放藥材的房間搬了幾大筐藥材到徐桐麵前,再說了好一番風涼話給徐桐聽,以出打了徐桐一頓仍舊沒有出完的氣。
手頭的活兒扔給了徐桐做,四個人從洗藥池的角落裏摸出兩個瓷碗與三枚色子,圍坐一圈玩兒色子賭錢。
到了午時用飯的時候,花若愚還沒醒,徐桐沒有打擾他,一個人去膳堂吃了飯回來繼續幹活兒。
紅日向西偏移了許多,躺在布包裏睡回籠覺的花若愚緩緩抬起了眼簾,睡眼惺忪的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張嘴喚了一聲“徐桐”,半晌沒得到徐桐的回應,他疑惑地放下揉眼睛的手,施法讓自己的身子往上飛,直到飛至布包口才穩住。
扒在布包口沿,花若愚環視了一圈房間,未曾尋見徐桐的身影,不禁低聲自言自語:“去哪兒了?”瞧向大敞開的門口:“在外麵?”
縱身飛出布包顯出正常身形落地,一隻腳朝門口邁出一步,忽然想起不能讓別人發現他,步子一頓,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想到了辦法。
豎起一根食指,轉了一圈,花若愚的身子由上至下一寸寸變得透明,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入眼的是一片虛無。
還好溜出青丘前他便學會了隱身術,不然要出去找徐桐還不被別人發現,他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
施了隱身術確保不會被別人發現,花若愚放心大膽地大步走出房間,聳了聳鼻尖聞徐桐的味道,聞著徐桐的味道一路循去。
洗藥池邊,徐桐坐在小板凳上認真清洗著藥材,麵前擺了七八個大竹筐,裏麵全是清洗幹淨了的藥材,那四個藥童玩兒色子正玩兒到興頭上,花若愚走進洗藥池看見的便是如此場景。
他沒多想,隻覺得邊上那四個人隻顧著玩兒,一點兒也不如徐桐能幹,一個人幹了那麼多活兒。
因為邊上有人,花若愚沒有出聲叫徐桐,乖乖地蹲在一旁看著徐桐洗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