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大概有兩百左右,但這兩百人跟李必正麵相對,李必不死也會被生擒。
眼見這些人越來越近,盔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步履聲整齊響亮,堪堪隻這氣勢,也讓人兩股戰戰幾欲逃離。
隻是再怎麼想逃,也逃不出這個小小的包圍圈。鎧甲折射出來的光讓人覺得刺眼。
終於,徐卓凡見其中一身身著金光燦燦的鎧甲,那人兩頰消瘦,目光淩厲,渾身帶著血氣,顯然是個在戰場上真正殺過敵的人。
李必沒有逃,現在被包圍,不管是逃還是不逃,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先會一會這個故人。
穿著明光鎧的人手中拿著長槍稍稍往上一舉,所有的官兵都停了下來。與剛才那十個人相比,這幾百個人才有真正當兵的氣勢。可越是如此,對徐卓凡和李必來說就越不利。
“李必,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回長安見陛下,陛下素來仁慈,終究會放你一條生路。”那人氣勢恢宏,儼然有一方大將的勢頭。
李必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四年前,我讓忠太子低調做人,不可顯露才華,本以為能逃過武後毒手,卻未曾想,武後詭惑病危的先皇,廢忠太子,又以忠太子無才無為由,賜下一杯毒酒。先皇逝後,立幺子李然為太子,垂簾聽政。可武後狼子野心,早早就準備好奪宮。現在她竟有臉自稱為帝!”
“一年多前,我聽說他又立了弘為太子,現在如何了?”
穿著明光鎧的人神色複雜,終於不願的吐出一句話,“弘太子失德欲弑母,被貶為庶人居皇陵內反省,五個月前鬱結而死。”後麵的話,他也不想說,對於那高高在上的女人,朝野上下大多敬畏。
弘太子向來仁慈,也頗為廉政,是陛下的長子,絕不會做出弑母的事情。至於其中貓膩,朝中大臣也隻得閉不敢語。
要說陛下仁慈,這絕對是睜眼說瞎話,方才他勸說李必的那些話,連自己都覺得臉紅。
“許望啊,許望,什麼時候你也會睜眼說瞎話。我若去長安,若不死,也會落得個終身軟禁。李家天下,被那妖人弄得烏煙瘴氣,你許望先祖得李家庇護,可如今你卻為那妖人辦事,許家的那些先祖,真不知該有什麼臉麵在黃泉之下見我李家的先祖。你許家都是讀書人,到你這兒,反倒是從一個措大變成了兵奴,竟深得那妖人信任。”李必絲毫不懼那叫許望的人,一口一個妖人罵武後,左一個措大,右一個兵奴罵許望。
徐卓凡在一旁做了回無關緊要的人,可他這無關緊要的人卻是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今兒聽到的話,足以讓他身首異處。
這叫做李必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官兵圍剿的時候隻說是響馬,現在聽那將軍和李必的對話,倒是像這李必是皇室李家人。
這下子可鬧騰了。
現在是武後當國,李家的人也得看武老大的臉色裝孫子討生活。那李必提了個四年前,又提到奪宮之事。其實,徐卓凡已經大致猜測出徐家為何會被武老大追殺了。
大抵也就是徐家是太醫,也是李家的忠實黨羽,在武後逼宮的時候,徐家的當家人太忠心,利用太醫能出入宮廷之便,幫幾個李家的人逃了出來。然後麼,李家的人是逃了出來,可他徐家的人卻成了炮灰。最後也就隻剩下他和徐卓然逃出生天。
這些是他的猜測,具體情況如何,還得詢問當事人。
雖然徐卓凡的猜測有些不靠譜,可大部分還是猜出來了,反正奪宮那種事情,說過來說過去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