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是我吧!”戎狄露出淡淡笑意:“這次權當我欠你的還清了,從此以後,你我之前互不相欠。”
安羽琪靜靜地聽著戎狄講話,豈料他話鋒忽然一轉:“就算你是皇後,我也不會對你放棄的。”
得——
安羽琪險些撅倒,什麼時候了,他竟然有閑心說這個。
“來人,來人!”太後瘋狂地喊了起來,原本站在附近的屬於太後黨的禦林軍卻沒有一個動的,而和她商議好的孚玉國友軍,卻也一動不動。
安羽琪冷笑著:“太後,既然你深知監察院的力量,難道就沒料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個結果麼?”說著話,她的手臂搭上了旁邊看熱鬧的孚玉國西寧主的肩膀,笑著對太後道:“我與西寧主早就一見如故,更是一醉方休的朋友。而且,太後似乎忘記了,孚玉國的長公主可是皇上的妃呢,孚玉國會冒險來幫助你嗎?”
西寧主嘿嘿地笑,笑得有些猥瑣,不忘在一旁討價還價:“安卿,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花雕酒。”
太後一瞬間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原本精密的布局,唾手可得的勝利,一瞬間成了煙消雲散。
陡然,她嘴裏尖嘯一聲,衝上前去一把拽住安羽琪,擁著她直衝向城牆外麵。
“不——”
齊王城牆下一直關注著城牆上的動靜,眼看兩人雙雙墜了下來,登時一聲悲呼,整個人快速地衝了出去,幹脆棄馬直接施展了輕功。
所幸的是,安羽琪在空中就與太後掙脫開了,太後遠遠地墜了下去,而安羽琪因為和太後在下落的過程中撕扯,導致了下墜速度越來越大。
在落地的一瞬間,齊王及時地感到,他猛地撲過去,充當了安羽琪的墊背石。
噗——
一口鮮血從安羽琪的口中噴了出來。盡管有齊王墊背,但畢竟是從那麼高的城牆上掉下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蕩。
噗——
同樣的一口鮮血從齊王口中吐出,他被安羽琪壓著的四肢動了動,竟是頭一歪,沒氣息。
太後緩緩地從不遠地方爬了起來。沒想到她的外表竟然一點傷都沒有,整個人雖然搖晃著,卻能自己站起來。
“哈哈哈——”她猖狂地笑著:“哀家早就說過,這大齊是哀家的。看看你們兩個,還有什麼本事與哀家鬥!”
正猖狂著,卻見她臉色一變,眼睛猛地瞪得老大,整個人向後僵直地倒了下去。直到噗通一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臉上依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太後就這麼死了,死得沒名沒分。
安羽琪顧不上去理會太後死活,掙紮著翻了個身,想問問齊王是否還好,卻見他臉龐一大攤的血。再想問什麼,卻被剛剛趕到的齊承一把抱了起來,一邊飛速朝著皇城方向奔跑,一邊哀聲地勸著她:“凡事想開點,人死不能複生!”
“不——”安羽琪嘶聲喊著:“不可能!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齊承任由安羽琪掙紮,堅持將她帶回了皇宮,召了太醫快速為她療傷。
三日後,舉國大喪,齊王在討伐反賊時不幸駕崩。
轉日,前皇後安羽琪傷重不治。
同天,皇子皇女被前弩風國三皇子擄走,下落不明。
蕭王爺齊承繼位,改國號為淵。
一個月後,大齊靠近孚玉國邊界的富水鎮,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一戶大宅院門前。
車簾緩緩揭開,先是下來一個麵若粉玉的小廝,他挑著簾子,恭敬地把後麵的男子讓了下來。
那男子有著星若一般的眸子,劍眉高挑,高聳地鼻梁下嘴唇輕抿。頭發服帖地束在腦後,一身水月色長袍幹淨地穿在身上,就連足下的鞋都是同色係的。
他搖著折扇,一指前麵的門:“洪竹,去叫門。”
洪竹趕緊上前拍門,過了好半晌,門才掀開一條縫,從裏麵露出一個胖乎乎地臉蛋,臉蛋上還帶著好看的酒窩。
“胖丫,是我。”洪竹趕緊開口:“老爺來了。”
胖丫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馬車旁那道不怒而威的身影,尖叫一聲就往回跑,甚至忘記了給紅燭開門。
“夫人,夫人——”胖丫扯著嗓子一路喊進了內院,在她身後不遠處,洪竹和那男子一路快速跟隨進了院子。
門簾挑開,先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一雙孩子,他們有著同樣的相貌,卻是一男一女的穿著。隨後一個臉上帶著痞笑的女子在一個眼大精靈的丫頭攙扶下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笑罵:“胖丫,整個院子裏就屬你的嗓門最大。有什麼事情需要這樣大呼小叫,又是誰家的少年不安分了要爬我們的院子,讓小碟去和她男人說,還不打飛了他們的腿?”
那眼大精靈的丫頭臉一紅,扭捏著埋怨:“夫人,你總是拿我說笑。”
顧不上再調戲她,胖丫已經跑到了麵前,氣喘籲籲地指著門口方向,還沒等她開口,卻見自家夫人已經愣在了原地,望著她身後那兩個人,嘴裏喃喃地嘟囔了一句:“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