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劉啟恒一下子抱住了她。她在劉啟恒的懷裏,曖昧地扭動著身體。男人倏然間變成了一隻野獸,親吻扭曲成撕咬,把她按在床榻邊緣,痛苦毫無征兆的侵入。仕芸有了第一次,在最初就已經放棄了掙紮,隻是默默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男人感覺到她的變化,手上放輕了力量。但是痛楚一下重於一下,毫無柔情地蹂躪。靈魂似乎飄離了身體,仕芸不爭氣地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仕芸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臂彎裏,那個叫做皇上的男人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疼惜地望著她,擦著她臉上不知道何時流下的淚水。
“皇上,臣女可以走了嗎?”仕芸一說話,順著嘴角流淌著鮮血。
劉啟恒才發現仕芸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和嘴唇。“你就那麼不願意嗎?”
“你就是一隻惡棍。”仕芸厭棄地望著他,明確地告訴他。
劉啟恒心頭一顫,繼而是陣陣刺心的疼。疼泛起漣漪,向四周擴散,極快的速度遍布全身。今晚,他不但想著道歉,還想向她表白。眼下,他都羞於說出口。仕芸的恨意來勢洶洶令他無法招架。
仕芸嚐試著爬起身,但是因為牽動著身下的疼痛,還是跌了回來。劉啟恒想扶起她,被她推到旁邊。
“放心,朕再也不會強迫你!”劉啟恒的懺悔之心已然匍匐在了仕芸的羅裙下。
“希望,皇上這次言而有信!”仕芸利用雙臂支撐,終於從床上爬起來。
“洗了再回去吧!”劉啟恒總想著挽留,有時間漸漸融化她的冰冷。
仕芸自嘲地說:“我的一輩子都毀在這上頭了,如果可以,我寧可永遠都不要再洗澡。”
“仕芸,……”劉啟恒沒能叫住,決意離去的仕芸。他的後半句隻能是喃喃自語:“別把朕想得那麼壞,可以嗎?”站在窗口,他看著仕芸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視野裏。
黎公公一腳踏進來,就望到了劉啟恒筆直地站在窗前,僵住不動。
仕芸走了有一陣子,安曉也發覺到了不對勁。問了太後的貼身宮女靜茹,才知道剛才來的小宮女不是德妃宮裏的。她瘋了似的跑到皇上居所,正碰到劉啟恒從外麵走回來。
安曉撲了上來,抓著劉啟恒的衣領。“你對姐姐做了什麼?”
劉啟恒推開了安曉。
安曉摔在地上喊著:“你這是要姐姐的命啊!”
“朕,知道。”劉啟恒好像被人抽筋剝骨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朕,隻是想和她說說話……”原本他是要消減仕芸的恨意,拉近距離,如今看來是適得其反。
安曉走了好一會兒,劉啟恒仍枯坐著。
德妃最善於附和。在外人看來,她知聖意,得聖心。其實,劉啟恒對德妃談不上半點愛,區別於成嬪,隻是不厭煩而已。他需要的是並肩而行,偶爾還能走在他前麵的女人。他從來不缺少追隨者,麵對德妃,無非是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他龐大的內心需要一個傾聽者,一個交流者,孤寂的靈魂需要一個安放之所。
劉啟恒相信唯有仕芸可以做到。她血液裏的聰慧,端莊間的內斂,潤物細無聲的縝密。他無數次憧憬的枕邊人終是朦朧的輪廓,乍然見到仕芸,所有的所有變得形象,且清晰。仕芸就是他苦苦尋找,癡癡念念等待的女人。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仕芸出現了。
繁華喧囂裏,人莫名的孤獨。夜深人靜時,寂寞得人心發慌。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選擇落荒而逃。
同床異夢的夫妻,如同嚼蠟的日子,何日為期?何人來解救他?仕芸為何忍心棄他而不顧。求之不得,欲罷不能。
“皇上?夜了,睡了吧!”黎公公關切地問。
劉啟恒抬起通紅的眼睛,呼嘯著:“朕隻要她,有什麼錯!”說完,嘴角不自主地抽 動。
“皇上怎麼會有錯?”黎公公掏出熟爛於心的話。
“可她都不肯原諒朕。”劉啟恒的聲音微末。
黎公公噤聲,守在傍邊。
劉啟恒靠在椅背上笑出了聲響。他看見了仕芸,背對著他,襯托著腰身纖細柔美,發髻高挽,珠花璀璨。初見,他在仕芸的身後站立許久,唯恐驚到她的嫻靜時光。
“別把朕想得那麼壞,可以嗎。”劉啟恒呢喃。
黎公公分不清楚劉啟恒是在說醉話,還是夢話;趕緊召喚人,把劉啟恒駕到了床榻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