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早就到了,一直站在門外聽著。“都在呢!芸嬪喜歡清靜,散了吧。你們,以後有事還是沒事,都別過來打攪芸嬪。”
“遵命。”嬪妃們異口同聲,紛紛離去。
安曉不等吩咐,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分別送給了各位嬪妃。
屋裏,太後望著仕芸,莫名間又增添了一分喜愛。“芸丫頭,你這身子一天天重了,你身邊這幾個都是新人,對宮裏不熟悉,從今天起,哀家宮裏的靜茹和子欣過來照顧你。”
“靜茹和子欣是母後身邊最貼心的兩個,都來我這裏,怕不美。”仕芸說辭。
“就是因為貼心,哀家派來這裏,才放心。”太後堅持。
恭敬不如從命。仕芸再不好推辭,何況太後不是完全為了她,而是關心皇嗣。
晚膳時分,劉啟恒必到。
劉啟恒注意到仕芸的發髻上空空如也,問著:“朕,送給你的發簪,是否喜歡?”
“喜歡。”仕芸敷衍說。
“最喜歡哪個?”
仕芸根本看都沒看,自然回答不上來。“都喜歡。”
劉啟恒是明眼人,內心難免失落。“今晚,朕睡在你這裏。”
仕芸惶恐。“皇上,臣妾有身孕,不能侍奉。”
“也不做什麼,朕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劉啟恒注解。
“既然不做什麼,皇上還是去別處吧!”仕芸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話實在曖昧。言外之意,好像她是希望劉啟恒做點什麼的。登時,她一張臉窘迫地紅了起來。
劉啟恒笑盈盈地說:“那就做點什麼?朕問過太醫,不礙事的。”
仕芸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心髒咚咚直跳。“那個,今天姐妹們都來過的。我看著,德妃秀麗,宋嬪嫻雅,鄭美人冷豔,還有蘇嬪和周美人……”
“朕知道,她們今天都幫過你,朕還知道,還有人為難了你。……無論是誰,都沒有你美,都沒有你在朕的心裏重要……朕想要的人是你,想你了……”劉啟恒說得斷斷續續,欲念分了他的心智。
仕芸小小的愣神,劉啟恒的唇已經抵到了脖子上,帶著熱熱的呼吸。“皇上,今兒太後也是來過的。太後說的話,皇上也是知道吧。”
“說的什麼?”劉啟恒仍就不打算放手,從身後抱住了她。
“雨露均沾。”仕芸杜撰著。
劉啟恒再不知趣,也該停止了。畢竟她有孕在身,霸王硬上弓不妥當。“那你覺得,朕與你的洞房花燭夜,去哪位嬪妃的宮裏合適呢?”
“皇上喜歡去哪裏就去哪裏。”隻要不在自己宮裏。仕芸心裏這麼想。
“去成嬪那兒?成嬪嫵媚,朕喜歡。”
“臣妾,恭送皇上。”仕芸拿住機會,趕走本無離開意思的劉啟恒。
絕無僅有。她恐怕是這宮中唯一不爭寵的那個,偏偏又是劉啟恒最心愛的那個。劉啟恒走到大門口,看見行禮的喜寶,頭上帶著簇新的發簪,金光閃閃,明顯是他賞賜給仕芸的發簪之一。
“喜寶,你的發簪很好看嗎。”
喜寶哪裏聽得出弦外之音,呲著牙笑著,不知死活地說:“皇上也覺得好看是不是,皇上的眼光和我一樣好。”
小娥望見劉啟恒難看的臉色,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皇上,喜寶隻是幫著試戴,忘記取下來。”說著,小娥把發簪從喜寶頭上,摘了下來。
喜寶奪回發簪,說:“誰說的,是姐姐給我的,姐姐還說,隨便挑,都拿走才好。”
小娥和喜寶年紀相仿,很是處得來。這會子,緊要關頭,小娥心想幫著遮掩,不想喜寶把她也拉下水。眼見著,劉啟恒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娥忙不迭朝著皇上叩首,謝罪。她可是見過劉啟恒動過怒,挨板子是輕的。丟掉性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一眨眼的工夫。
劉啟恒轉身欲去質問仕芸。這時,安曉從裏屋走了出來,攔住了劉啟恒。“你們兩個小丫頭吵吵什麼,不知道芸嬪已經睡了嗎?”說完,她又對劉啟恒說:“芸嬪,今兒實在累,還請皇上回了吧。”
竟然,下逐客令!
劉啟恒望到跪身的靜茹和子欣,朝著她們說:“你們多做事情,少說話。把芸嬪照顧好。除了太後的賞賜,朕也會有重賞!”
二人趕忙應聲。她們明白劉啟恒的意思不要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