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仕芸看著劉啟恒滿身酒氣,任何事情都不適合談,更何況這麼敏感的話頭。
“你也算出自名門,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芸妃難道不知道嗎?”
那總好過搶占人妻。仕芸受夠了劉啟恒的胡攪蠻纏,跪身說:“臣妾罪大惡極,請皇上把臣妾打入冷宮。”
縱觀古今恐怕難尋一個像她這樣的嬪妃了,不但不爭寵,而且尋思著朝冷宮裏鑽。“你一天不忤逆朕,就不爽,是不是?”
“臣妾,不敢。”
“平身吧。”劉啟恒扯住仕芸的手不放,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皮膚順滑得像綢緞。
仕芸急於脫手,反被鐵鉗般的大手抓得更緊。“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劉啟恒隻好鬆開手,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搖晃。“怎麼時間久了,都不知道怎麼侍奉朕了嗎?還是在等著朕侍奉你嗎?”劉啟恒向前走,仕芸向後退。
她退到退無可退,落在劉啟恒的懷裏。“皇上,你醉了。”
劉啟恒望著心揣小兔子的仕芸,早就血脈僨張,親吻著她的臉頰。“仕芸,朕想你。”
安曉聽到異樣的聲音,端著桔子,闖了進去。黎公公拉她出去,她是扯著桌子邊,一動不動。
“好啊,多一個,朕不在乎。”劉啟恒打橫把仕芸抱起,朝床邊走。
黎公公看到劉啟恒猴急的樣子,識相離開。
劉啟恒解著腰間玉帶,望著安曉說。“你站在那裏,等著朕也抱你上床嗎?”
“安曉,還不退了。”仕芸立起半個身子,她可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沒有什麼事情不敢做的。
“可是,……”安曉跪倒了劉啟恒的腳邊。“如果皇上執意,就讓奴婢代替芸妃吧!”
“安曉?”仕芸知道,安曉是喜歡趙豐年的。
劉啟恒被安曉將了一軍,實在不好收場。“你是什麼東西?可笑!”說完,他抬腿就是一腳,蹬在她的肩膀上。
“皇上,息怒。”仕芸擔心龍顏大怒,安曉丟了小命,一把拉住了劉啟恒的袖子。“天色已晚,讓臣妾服侍皇上安息了吧。”
仰麵倒地的安曉忙跪直身體,倔強地直麵皇上。仕芸小腹痛得要命,強忍著站了起來,隔著他們中間。一個站不穩,整人跌了下來。
劉啟恒抱住仕芸落在床鋪上,才見到她的額頭,細細密密一層汗。“傳太醫。”
“小娥,暖袋。”安曉朝門外喊著,推開礙事的皇上。她掀起仕芸的上衣,想想自己冰冷的手,幹脆把劉啟恒的手扯過來按在上麵。
仕芸的小腹竟冰冰冷,放在上麵。安曉抖開被子,蓋在仕芸身上。
“芸妃的身體怎麼這麼虛弱?”
“大家看著皇子都歡喜,誰能看見我們芸妃遭的罪!”
小娥一路小跑,拿來暖袋。安曉丟開劉啟恒的手,把暖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
太醫診過脈,劉啟恒跟出門,詢問病情。
“芸妃體寒,有些血崩之象。”太醫說。
“會不會像德妃一樣,再也不能生育。”劉啟恒不無擔心。
“不會。二者近似,卻也不完全一樣。調養一段時間,想必無大礙。”
劉啟恒聽完太醫的話,才算鬆口氣,心略微放寬了寬。
內屋,床榻邊。
“安曉啊,你傻啦?萬一他真的……怎麼辦?”
“我是擔心,姐姐的身子哪裏經得住他的折騰。早先沒生皇子的時候,都要躺上數日。何況是現在。”
仕芸情急,坐起身,摟住了安曉。“那也不能這樣,你的清白女兒身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給別人,不是應該留給心上人的嗎。你一定要幸福!”
“安曉,你隨太醫去取藥。”劉啟恒悄然而至。“朕有幾句話要和芸妃說。”
仕芸急急鬆了手,躺下,手捉緊被子。安曉一步三回頭出了門。
“朕,今兒酒有點喝多了,你別怪朕。”
“臣妾不敢!……適才,鄭美人傷得不輕,皇上去看看吧?”
劉啟恒心頭微微發苦,真想問她一句,如果他是趙豐年,她還舍得拿自己送人情嗎?“你就不怕,鄭美人生出個皇子來,和你爭寵嗎?”劉啟恒問完都想抽自己耳光。簡直多此一問。她就沒想過爭寵,她想的是冷宮,她想的是逃離皇宮,永遠離開他。
“想爭,也得有爭得資本。”
今晚,劉啟恒聽著最順耳的一句話了,至少仕芸的心裏還是有他的位置。“太醫說了,調養段日子就會好!”劉啟恒俯身而來,親了仕芸一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