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一聽到,要把她嫁給趙豐年,嚎啕大哭。她是看到什麼摔什麼,誰來勸阻,就拿著東西扔誰。
頃刻,蕭芸宮到處是一片狼藉。場麵有點失控。
仕芸不做聲,來到院子裏,坐到了樹下石桌旁看著書。喜寶,把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拔了個精光。又跑來,奪過仕芸的書,就要撕。
“這可是甘全宮借來的!喜寶,可要想好了再撕!”
“我要的是皇上,我不要嫁給趙將軍!”這句話,喜寶已經說許多遍,更不知道她還要繼續重複多少遍。
劉啟恒聽到喜寶說的話,挎在門檻上,愣住了。安曉不耐煩地在後麵推了推:“皇上,您是進還是不進,別擋著門,好嗎?”
小娥看到救兵來了,心算是安穩多了。
安曉剛進門,就嚷開了:“喜寶,沒人管你是不是,你還無法無天了呢!”
喜寶不甘示弱。“你誰啊,就衝我吼,告訴你,本小姐今兒心情可不好,別惹我!就是心情好,現在也不歸你管了。這裏是蕭芸宮,少在本小姐麵前冒充什麼主子!滾回你的西華苑去!”
“真是反了你了,看我不打你!”安曉掄起胳膊劈向喜寶。
“救命啊!”喜寶嚇得跑到了劉啟恒身後,依舊不奏效,直到躲在仕芸的身後,安曉才收了手。
劉啟恒抖著撒了茶水的衣襟,有意說:“芸妃,是不是現在就把趙將軍請進宮來,提前成親算了!”
仕芸落低了書,望他一眼,又回到書上。
喜寶終於注意到劉啟恒,跑到他身旁撒著嬌說:“皇上,姐姐好偏心,她自己嫁給皇上,又把安曉嫁給皇上,獨獨把我趕出宮!皇上,你最疼喜寶了,你可要幫我!不要讓壞人把我們拆散了!”
安曉唯恐天下不亂,笑得肚子痛。
劉啟恒說:“朕都已經頒布了聖旨,哪裏就能隨便更改的!”
“有什麼不能改的,當初皇上下旨把姐姐嫁給趙將軍,最後還不是自己娶了姐姐!”喜寶此話捅馬蜂窩。
劉啟恒登時臉色大變。“喜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了!”滿院子,看熱鬧的宮女嚇得都跪了下來。
喜寶看著情形不對,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淚。“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沒爹,沒娘!”
仕芸最受不了這個,起身去哄喜寶:“快起來,地上涼,也沒誰說你什麼,你繼續摔,摔到你高興!要不讓安曉幫著你摔?”喜寶無意說到了仕芸的傷心處,必須對劉啟恒還以顏色。
安曉已經拿起茶碗,狠狠地摔到地上,摔完,還不忘看劉啟恒一眼。劉啟恒實在坐不下去,朝著院門口走。
喜寶“撲棱”一下跳起來,原地跺著腳。“我要的是皇上,我不要嫁給趙將軍!”
蕭芸宮外麵時有宮女路過,指指點點,笑成一團。鄭美人剛好路過,迎著劉啟恒走了進來。
喜寶平時常在鄭美人宮裏混吃混喝,自然親近些。這時,她看著鄭美人,見到親人一般,捉著鄭美人的手訴起苦。“鄭姐姐,你來得正好,他們都欺負我,不讓我嫁給皇上。你可要幫著喜寶!”
鄭美人笑盈盈地說:“喜寶,平時不是很聰明的,怎麼一遇見事兒,反而傻了不成?鄭姐姐告訴你,那個趙府的趙老夫人最會做糕點,你愛吃的那幾樣,還都是我跟趙老夫人學的呢!你要是嫁到趙府,說不定還能吃到更多你沒吃過的糕點!”
“真的,假的?”喜寶雙目炯炯,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還可以天天和樂平公主在一起,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太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皇上,趙將軍什麼時候來娶我!”喜寶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站在門口的劉啟恒又氣又好笑,他在喜寶的心裏還比不上一塊糕點。“快了!”說完,劉啟恒讚許地望了望鄭美人。
西華苑。
安曉側臥著,翻書看,後窗跳進一個黑影。
安曉認出灰色的夜行衣,說。“又是耗子皮,下次能不能換換!”
成至遠扯掉了遮麵,不請自坐。
“這些天查得緊,你還敢穿成這樣,往宮裏鑽。”
“看這裏,室如懸磬,環堵蕭然,你何必待著吃苦,不如跟了我。”成至遠彈了彈褲腳的灰塵。
安曉把書扔到了一邊,把頭發攏了攏,坐到他旁側。“成公子,真有那心,就搬東西過來。天天拿嘴巴哄人,你好意思嗎?”
“好像之前你欠我的,還沒還呢!”
“有借據嗎?”安曉斜睨著他。
成至遠迎上她冰冷的視線,溫柔以待。“皇上寵你嗎?”
“皇上寵不寵我,不代表,……”安曉站起身,背對著他,丈量著地麵的磚塊,猛地轉身說:“我就一定要跟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