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一路飛奔,去太後寢宮傳遞信件。太後扯過綢緞,先過目,才又遞給趙豐年。
趙豐年挨個把綢緞上麵的字撫摸了一遍,隨後把綢緞攥在掌心。信隻有一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趙豐年揚起頭,淚水順著雙頰流下,同他剛毅的的氣質格格不入。“母後,豐年知錯。”
“起來吧。”太後發話,緊接著鬆了口氣。
靜茹伸手去攙扶,被趙豐年推倒在地。
“你這是認錯的態度嗎?!”太後不爽。樂平公主更是不爽。“母後,我夫君都認錯了,你還凶他幹什麼!”
“凶他,還不是因為你,不然,哀家哪來那麼多氣生!”太後說著。
“太後息怒,還是交由老身帶回府中嚴加管教!”趙老夫人說。
“你要是能管得了他,還用等了七年時間,等到今天?!”太後猜想趙老夫人必然知道內情,話裏話外充滿責怪。
“生不出來孩子是我沒能耐,為啥要責罰我夫君,母後,你不要無理取鬧,反複無常好不好!”樂平公主央求著太後。
“他也就能哄騙你!想要哄騙哀家還嫩了點!”
安曉幫著趙豐年掩飾。“太後,趙將軍是心疼靜茹姐姐,跪了這麼久,怕不好起身,再拖累靜茹姐姐摔倒!”
“我有力氣,不會摔倒!我來!”樂平公主跑過來攙扶。趙豐年依舊是推開。趙老夫人望著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兒子,心裏別提多難受,
太後剛熄滅的火又大了起來:“既然不想起來,就一直跪著吧!”
安曉用腳尖踢了踢旁邊隻顧著大吃的喜寶。
喜寶眼珠一轉,鑽進屋裏,對著公主耳語。轉身,喜寶扯著左耳,樂平公主拉著右耳,硬是把趙豐年揪了起來。靜茹跪到趙豐年腿旁,為他揉著膝蓋。喜寶又是捏胳膊,又是敲肩膀。
太後望見竄來跳去的喜寶,露出笑臉,緩和緊張的氣氛。“豐年啊,今兒的事情,哀家一半是為了疼女兒的私心,更多地是了為趙老夫人,為了趙家的香火!也不一定就是樂平,她們兩個誰有,哀家也是高興!兩個不夠,你隻要說出個喜歡,無論是誰家千金小姐,哀家都能替你做主!”
“母後,有完沒完!你想把我的夫君餓死啊!”
黎公公抓著機會走進屋。“趙將軍也認錯了,太後也消消氣。皇上那邊找趙將軍還有事情談!”
“談完正事記得回來,今兒你和樂平就住在哀家這裏。沒有結果,明兒也住這兒,什麼時候有結果,什麼時候回府!”太後強勢地說。
……
西域蠢蠢欲動,南方水患未絕,又起了叛亂。劉啟恒簡明扼要地把朝局講給趙豐年。
“幾時?”
“早朝之後,剛收到的奏報。朕想西域還是要辛苦趙將軍。南方的叛亂,朕想讓北軍尉楊牧前去。”
“楊牧早年跟隨家父征戰西域,對西域地勢軍情比較了解,去南方不妥。”
“朕也想到,要不楊牧去西域?”
“南方的情況,微臣也不是很了解。另外,北軍不能沒有楊牧。如果生變,京城堪憂。”
“朝中隻有周老將軍可以平定南方叛亂,但是年事太高。”周老將軍是周美人的祖父。劉啟恒又說:“趙將軍,認為李鐵柱和王大倉?”
趙豐年搖頭。李鐵柱適合在皇宮內院給張力本當個幫手,王大倉確實一員猛將,但缺乏作戰經驗,不懂兵法,難以掛帥。“皇上,成至遠如何?他常年跑生意。對南方的情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