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晌午，朝政議事完畢。
黎公公高聲道：“退朝！”
成萬州洪亮地說：“皇上，微臣還有事議！”
劉啟恒坐穩了打算離開的身體，注視著成萬州，說：“成太尉，請講！”
成萬州未行禮，直接說：“皇上已過而立之年，太後多年來舊疾困擾，後宮需要皇後，協助太後治理後宮，為皇上分憂！當務之急遴選出皇後！微臣，請皇上即刻冊立皇後！”
廷尉孫宇打壓著成萬州。“太後大衍之年，偶有急火攻心，身體不適亦屬正常。成太尉參議立後，最好還是不要拿著太後的健康充當理由！”孫宇話裏映射成妃行為不端加重太後病情。
宋嬪一直沒有生育，且不得寵愛。大司農宋大人的想法自然和孫宇一致。“孫大人說得有道理。立後乃國之大事，倉促不得！”
“宋大人說得好，不能倉促，才要提早商議！”少府盧大人來了個借力打力。
“盧大人？認為誰能夠堪以皇後的重任？”劉啟恒問。
少府盧大人回答：“唯有成妃堪當，出自名門，才貌雙全，溫良淑德。”
“才貌雙全？盧大人，是把盧美人錯說成了別人了吧！不過至少你還說對了一點，出自名門！除了出自名門，還真不好找詞語形容她了！”劉啟恒冷言冷語，挑釁地望了望成萬州。
議題敏感，苗頭不對，朝臣不敢亂說話，唯恐丟掉烏紗，損了性命。
劉啟恒鷹視著張力本。“張衛尉？可有皇後合適人選？”
近些日子，劉啟恒常去周美人宮中，多施寵幸。周美人已然成孕。德妃極力主張，張力本已向徐盛提親，擇日迎娶徐家三小姐。一係列的舉動，張力本察覺到劉啟恒在暗中操控，對他的態度產生出細微變化。衛尉應該是所有朝臣當中最受君主信任的一個，但是他和劉啟恒出現了間隙。“回皇上話，微臣雖常在深宮巡查，但是卻對於各宮嬪妃不甚知曉。不好妄自評斷！”
“德妃呢？”劉啟恒問著張力本。
張力本麵對試探，頭腦異常清晰。皇後何用？德妃不能再生育，碩兒愚癡，無望成為皇儲。衛尉不能存野心，隻能示忠心。“德妃勉強相夫教子，侍奉太後而已！”
劉啟恒滿意地淺笑，繼而掃視著眾臣。“其他人，還有什麼合適的皇後人選嗎？”
徐盛欲上前，被馬宗耀的說話聲阻止。“微臣以為，立後尚早！”成萬州不垮，哪個嬪妃能坐住皇後的位置。馬宗耀心裏清楚，膽敢奪後的嬪妃，都將遭受迫害。孫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可不想把女兒送上斷頭台。
成萬州出乎意料地說出：“皇上，難道不考慮一下芸妃！”此話一出，周遭騷動。
劉啟恒感知成萬州在挑三撥四，全身神經驟然間繃緊。“朕的大臣，皆是公而忘私啊。盧大人看好成妃，成太尉看重芸妃。難得成太尉與朕的心意相通，朕何愁西域之患不絕，南方不安！”
少府盧大人放言：“皇上，芸妃不合適後位。芸妃隻是庶出，有辱皇後威儀，恐難服眾！”
徐盛聽著不爽，出列講話。“盧大人此言差矣。吾家小妹娉婷婉約，冰雪聰明，滿腹經綸，知書達理，不缺失大家之風範！隻是姻緣注定，順應天意！”
“徐大人，把令妹說得天花亂墜，令妹這麼出眾，怎麼就做了妾？”盧大人早有準備。
“一盤棋的輸贏就跟著男人跑了，做了苟且之事，沒進馬府就懷了孩子，懷得孩子就是現在的芸妃。這樣的女子也好意思說是出自書香門第？不曉得徐大人的妹妹知的什麼書？達的什麼理？聽說徐大人的兩位高堂早早過世，也與之有關！”郭長X說。郭長秋是郭長河的堂弟。因為郭長河的案子，投靠了成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