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傳到蕭芸宮，小娥帶著宮女們向仕芸道喜，討賞。秦氏早有準備，分發了事。仕芸沒大高興，推向了眾矢之的，以後的日子怕更難熬。何況，母親因此遭受到朝臣百般羞辱。仕芸心中難過，實在高興不起來。
鄭美人生了位皇子，劉美人生的是公主。鄭美人晉升為嬪。珠兒已有半歲餘，模樣像極了劉啟恒，無論是哭，還是笑都招人疼愛。
劉啟恒進屋，冷著張臉。奶娘趕緊就把珠兒抱走了，秦氏也回避離開。仕芸坐到鏡子前麵卸妝，摘下來的發簪收進盒子裏。
“芸貴妃，你不該向朕來謝恩嗎？”
銅鏡裏映照出站在身後的劉啟恒。仕芸從鏡子裏與他對視著。“接旨的時候，不是已經謝過了嗎！”
“不是應該當麵謝恩！”
“沒誰求皇上封皇貴妃，又何來感謝！”仕芸知道了今日朝堂的事情，又勾起了對劉啟恒的恨意。汙了她的清白，無端遭人非議。
“朕還沒封你做皇後呢，就對朕不恭不敬起來！”劉啟恒徹底被激怒，把仕芸從凳子上拎著站了起來。“聽說，你和他整整一夜待在山洞裏，……你們在山洞裏都做了什麼？”
仕芸睜大眼睛，隻是粗略了解朝堂發生的狀況，不想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被拿到眾目睽睽之下說辭一番。
“他親了你是嗎？”所以，她不讓自己碰到她的嘴唇。“你怎麼不回答朕？”
仕芸不想欺騙他，更不想說出傷人的事實。
劉啟恒繼續狂吼。“朕說對了，是不是？你們還脫了衣服，抱在了一起，是不是？你們到底都做了什麼？如實說！”
仕芸下意識地搖著頭。
“朕有哪一點不如他——趙豐年，你對他朝思暮想、銘心鏤骨，你是朕的嬪妃，難道不知道嗎？還是故意裝著不知道！”劉啟恒變成雙手拎著仕芸的衣襟。“說，你愛的是朕，還是他？說愛朕，隻愛朕一個人！隻要你肯說，朕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惡棍！”
劉啟恒麵對熟悉得兩個字，有一刻是一動不動。“朕嫌你髒，朕現在還不要你了！告訴你，是朕先不要你的！”
“皇上，現在才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強行納我進宮，誤了我一生！”
誤你一生？他的人生不是人生了嗎？劉啟恒眼睛冒火，一副惡魔上身的癲狂。“你是朕的，不過朕現在玩膩你了！就算玩膩了，你也別想跑，老老實實地待在宮裏，別想離開朕！記住了，你是朕的！放老實點！”
“皇上，威脅不了我。我不怕！”
“是嗎？聽好了……”劉啟恒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充滿了憤怒。“今晚你敢忤逆朕，明兒朕就把珠兒交給成貴妃撫養，成貴妃想皇子都要想瘋了！她一定會像疼愛惠兒一樣疼愛著珠兒！”
“不可以。”仕芸驚恐。
劉啟恒得意了。“不是說朕威脅不了你，你不怕朕嗎？芸貴妃！”
“珠兒不也是皇上的親骨肉嗎？”
“朕的親骨肉多的是！不在乎一個半個！”劉啟恒說完就後悔了。他要表達的意思絕對不是他說出的內容。
仕芸欲哭的眼眸變得冰冷，透出鄙夷。
劉啟恒把她摔在地上，簡短地命令。“脫——”
“……”依照男人的指令，仕芸照做。
“躺過去！”
“……”女人躺到了床榻上。
仕芸不明白，為什麼男人總是把她的尊嚴剝離得一幹二淨，一星半點都不肯留下給她。
眼前發生的一切看上去有些不真實，像是一場噩夢。
心在抗拒他的強迫，肢體又不得以做出順從。她真心害怕，珠兒會被帶走。
沉默，仕芸委屈地望著已然喪失理智的男人。
為什麼剛剛感覺到男人身上傳遞過來的一點點溫情，瞬間就又垮塌；為什麼剛剛試著去接近他，瞬間癡念成了泡影；為什麼剛剛可以憧憬他們的未來，瞬間破滅，難道他們注定就沒有未來？
他們離得很近，近得可以呼吸到彼此的氣息，近得可以在對方的瞳孔裏看見彼此的樣子。他們離得有很遠，兩顆心偶爾靠近過，但從來就沒有真正貼近在一起。
仕芸閉上眼睛，笑了，笑得淒楚，笑得悲涼，越是笑，內心越是疼，寂靜成一片死水。
劉啟恒終是想起了初次合歡，落在仕芸身子下麵的紅，才意識到他有多麼的滑稽可笑。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已經被焐熱的女人心正漸漸冷下去，變得冰冷，向四周散發寒意。仕芸很久不閉著雙眼來麵對他，但是現在她又回到了最初，她是在恨著，不願看到他的麵孔，厭惡著他的身體嗎？
“仕芸？”劉啟恒輕聲喊著懷裏人，嘴唇顫抖地親了下去。
他的鼻尖碰到了鼻梁，仕芸別開臉。劉啟恒攥住她的下巴，強行吻下去。仕芸緊閉雙唇，咬著牙齒，不讓他得逞。
劉啟恒剛直起身，下一刻被女人蹬翻在地上。“告訴你，馬仕芸，朕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