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我害誰,都不會害他……害大臣我哪裏敢!”安曉急於表白心意。
“你膽大包天,還有什麼不敢的,唆使喜寶,差點就把將軍府給點著了!韓嬤嬤是誰,靜茹是誰,奶娘早就和我說過了。”
“姐姐,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應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說。奶娘不和你說,也是因為你的惹是生非!”
“那麼姐姐告訴趙將軍了嗎?”
“如果說了,他不相信,就還不能說,說明不是說的時候;如果我說,他不相信,就需要換成合適人去告訴他。靜觀其變,她是耐不住的,早晚還會出手,抓現行,趙將軍自然就知道了……”靜茹竟然是成萬州的親生女兒。仕芸忐忑。
“原來,姐姐什麼都知道?”
仕芸覺得乏力,坐回到座位上。“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說,不代表你就做得全對,我不說,不代表我熟視無睹,無動於衷!宮裏宮外被你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你是要效仿成萬州成太尉,還是要當那成至筠成貴妃?暗示你,你裝作不知,明說了,你不思悔改!你是在欺負姐姐,拿準了,我不會朝著你下手嗎?還是覺得我整治不了你!我還告訴你——安曉,你的生死隻是皇上一念,誰人的一句話!”說的直接些,仕芸失寵之時,很可能就是安曉的末路。
安曉摸了摸仕芸突 起的腹部。“姐姐,你莫要動氣,你說,我聽著就是。”
“深宮已然叫人心驚膽寒,還要成天擔心著你,想方設法地護著你。不知死活地生是非,惹禍端。這裏是皇宮,不是丞相府,你這麼鬧下去,我也保不了周全!你且好自為之!”
劉啟恒不是沒有起過殺心,把安曉趕到西華苑,就已然是把她當成了棄子,誘餌。當晚,刺客來殺人滅口,安曉僥幸餘生。礙著情麵,劉啟恒不會直接對著安曉動手,但是仕芸清楚男人殺人於無形的手段。
仕芸又起身,掀起紅色的蓋布,撥弄著琴弦。“今天呢,我把話說明了。奶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你和成家攪得有多深,我沒心情問。但是,我做事情的時候,不需要你插手,無論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我也要給奶娘報仇!”安曉以膝蓋為軸心,把身體轉向仕芸。
“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安曉站了起來。“可是,如此凶險的事情,安曉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去!”
“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姐姐,我就放心了。真有一天,我遭遇不測……”
“我必相隨。”
“那我的瑉兒和珠兒,誰來照顧?你一定還記得那個算命的世外高人說的話,按照他的說法我二十九歲有一劫,應該就在眼前了。”仕芸歎息。
“姐姐菩薩心腸,自有菩薩護佑!一定能化險為夷,逢凶化吉,絕處逢生。”
菱角嘴微微上揚,仕芸變得自言自語。“希望是沒有,但是也要有準備。喜寶一貫指望不上,能指望上,她又不在宮中。但凡能有所托之人,我也不會來為難你。”
“全聽姐姐吩咐。”
仕芸諄諄告誡。“不擇手段,不計後果。顧此失彼,急於求成,舍本逐末,得勢不得利。你知道我在說誰嗎?”
心底不服氣,安曉草草點頭,敷衍了事。
“明天,你去麗和宮把惠兒帶出來,送到蕭芸宮。”
“惠兒?姐姐要做什麼?”
仕芸沒有回答。她早就懷疑到了成萬州,且做了報仇雪恥的準備。“你和成至遠到底怎麼樣了?想沒想過未來?”
安曉搖頭。
仕芸說:“那就快點想,我打算把仕萱嫁給成至遠,到時候,你就隻能做妾了!你抓緊想好,要不把自己嫁給他,要不就做媒,成全仕萱的好事!”
“姐姐忘記了吧,我現在可是皇上的人,就算想嫁,也出不了宮啊!”
“皇上那邊,我來說,不用你操心。你不會是喜歡皇上了吧?你想留在宮裏。那是最好,你不好開口,我和皇上說!”
“還有我安曉不好開口的事情嗎?放心,我愛的人不是皇上,不會和姐姐搶男人!我愛的是至遠。”
“那為何不嫁,成至遠不是把正室的位置給你騰出來了嗎?”
“姐姐不知道,我與成家有著血海深仇。我要看著成家的人一個個死掉,才可以嫁給至遠!”
安曉說的話明顯有邏輯錯誤,成家人都死光了,她嫁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