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成府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大禮!不怕他們不動心!”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成至遠起身告辭。
劉啟恒大吃一驚,成萬州籠絡藩王,難道是在謀反?他想再問,成至遠早已是大步離去。安曉都沒有追上。
仕芸送完人,回到屋裏。劉啟恒低頭喝著茶水,不出一聲。假設藩王聯合造反,益州居中,便成為要隘,且腹背受敵。趙豐年身在西域,周老將軍那撥將軍可用之才頗多,但不是故去,就是年老多病,指望不上。京城可調度兵馬有限,金庫銀兩匱缺。好在,北軍楊牧還算妥當,張力本足夠忠心。但是,他們精於城池防務,掛帥出征可能勉強。如果他們出征,京城空了,皇宮也危險。劉啟恒萬分慶幸,馬仕榮在益州,當前局麵而言舉足輕重。還有一種可能,成萬州有所動作,期望藩王袖手旁觀,斷掉京城外援。老狐狸老奸巨猾,還將成至遠調離京城。劉啟恒手中缺少了一枚平息叛亂的絕佳棋子。小字輩裏麵吳青山,李鐵柱和王大倉三人還算出眾,但還沒有到能夠掛帥出征的地步。
劉啟恒眉頭微蹙,目光深邃,雙唇緊閉。沉思中的男人散發著獨特的魅力。仕芸一時怔住,被吸引住,但很快又緩過神,不得不打斷男人的沉思。“皇上,太守夫人好像落了些東西在西華苑,或許她還沒有走遠,要不要找她回來?”
小娥乘著轎子,還帶著繈褓嬰孩,一定走不快,且走不遠。劉啟恒說:“好。”
仕芸得到首肯,立刻傳話:“小豆子,快些將太守夫人請回西華苑,務必在出皇宮之前!”
小豆子腿腳快,做事麻利。望見他的成長,仕芸一下子聯想到長不大的喜寶。長不大也好,說明沒有吃到苦頭。劉啟恒透過茶碗,凝視著女人。她不但睿智,而且懂得分寸。上次打著太後旗號,行走宣書房。隻是翻閱奏章,做以圈紅,無它。這樣一來,即使他想治罪,根本沒有理由。說她擅闖宣書房?對質起來,太後必然袒護著她;說她幹預朝政?沒有一字一言做為證據。她完全可以說,太後讓她去宣書房侍候君王。今天,她說得更是婉轉。
仕芸發現男人注意著自己,顯得有些不自在。特別是一雙手被男人握在掌心,不斷地被撫摸。當下可不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她盡量壓製著身體裏泛起的波瀾,不露分毫。“皇上,再添些茶嗎?”
剛才,如果不是女人一再挽留,哪裏會獲得如此重要的信息。劉啟恒心存讚賞。“晚上,朕過來!”
仕芸麵對男人的閑情逸致不尷不尬。“小女子欽佩皇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仕芸吃力地將手抽離掌心的溫暖。如果再繼續讓男人攥下去,她臉皮的熱度都可以泡茶水了。“皇上還是先把正事忙完!”
“你不就是朕的正事嗎?”劉啟恒已經想好對策,輕鬆起身說:“小娥取完東西,讓她來甘全宮小書房,朕有賞賜!”
“明白。”不但明白,而且是十分明白。仕芸望著男人胸有成竹的表情,略微放下心來。少年天子,治理天下二十年,不知道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麵不改色情理之中。
“晚上,一定等著朕?”劉啟恒猛地轉身,攬住女人的腰說。
仕芸躲閃,禁錮加重。畢竟,西華苑不是跑馬場少有人打攪的草叢,不好過於親密。最終,劉啟恒選擇鬆開手。每一次,他感覺到對小滿的愛增一分,就同時感覺到對仕芸的情感多出一份背叛。現在和過去之間的較量,劉啟恒時常被折磨得無力。他做過荒誕的夢,小滿成為皇後,將瑉兒和珠兒殘害至死。所以,他因為冊立皇後的事情,同母親起了爭執。情感上,他接受不了,在他心裏,他的皇後隻有仕芸一人。其次,他做不到完全地信任小滿。
小娥確實沒有走遠,剛上轎子不久,孩子就哭鬧起來。停下轎子,巧好遇見鄭嬪和喜寶。順路,她就去鄭嬪宮裏歇一陣,閑聊幾句。最可心的是奶娘有了落腳地方奶孩子。
小豆子很快將小娥請回了西華苑。剛剛還是一片祥和的西華苑已然是另外一番樣子。宮女太監跪了滿院子,安曉擺出閻王臉,端坐正中的椅子上,問著話:一是誰當值,二是鄭嬪走的時候,在做什麼?三是,成公子來的時候,又在做什麼?當值的幾個人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安曉還未讓停手。伴著板子一落一起的聲音,挨個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