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瞞天過海(上)(2 / 2)

成至遠不悲不喜,不奢不求。“全憑爹爹安排!”

如果不能操控,那麼隻能籠絡。“這樣,咱們爺倆一起看戲?怡紅樓的,那個小嗓子,一準聽得你骨頭都酥!”成萬州笑得有些猥瑣。

納妾勉強說得過去,怎麼還淪落到招妓的地步。成至遠忍無可忍,轉移話題。“爹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是不是給玉堅結個陰親?”

成萬州被說得興致皆無,成至遠才得以逃脫。管家一直陪伴左右,成至遠習以為常。所謂的陪伴隻是監視。三十年過去,成至遠終於讓做為父親的成萬州注意到自己,他不再是可有可無的人。

蕭芸宮。

王和頻正在書案之間的空隙來回走著,指點著習字的學生。仕芸路過,悄悄駐足。

逸兒大聲喊著:“皇後娘娘,來看逸兒寫詩可好?”

仕芸緩步走近,模仿著孩童的稚嫩語調說話。“好啊!”

王和頻同時走過來,饒有興致地觀看。

逸兒更換紙張,根據昨晚父親的吩咐,認真地寫著詩:青山竟埋骨,刺桐芳草謝,倉庚向庭晚,柱史今何在?

這詩明顯是藏頭詩,青刺倉柱。詳細的說,吳青山要刺殺王大倉和李鐵柱。仕芸捧起紙張認真地看,猜到成至遠被軟禁在成府,被監視難脫身,才出此下策傳遞消息。“逸兒的字寫得真好看,送給我可好?”

“好。”逸兒驕傲地回答。王和頻早已變了臉色,焦躁地問著:“這首詩是誰教給你的?”

逸兒認定不能說出父親來。“當然是師傅您教的啊!”

“為師何時教……”王和頻不解。

仕芸打斷著接下來的話。“名師出高徒,王大人勞苦功高!”

珠兒隨意從桌上拿起一頁紙,跑過來說:“娘親,看看我的字?”

“珠兒寫得也好,你和逸兒是工力悉敵!你的也送給娘親了!”仕芸分別折疊好紙張,望見心驚膽落的王和頻說著話:“王大人,課還沒有上完呢?”

王和頻臉色一陣煞白。“微臣突感身體不適,想先行回府!請姑娘恩準!”

“既然身體不適,就休息片刻,不要著急離宮。”仕芸強意挽留。

“不用,不用,微臣不需休息!”王和頻強做鎮定。

這時候,劉啟恒來了。“王大人身體不適?朕找個禦醫給看看?一會兒再讓尊公子送回府!”

“皇上,您來得正好,微臣有事稟告!”王和頻跟著君王進了屋。

仕芸低頭望著逸兒,說不出的疼,這麼小的孩子都被利用上,可見情形艱難,成至遠的境地凶險。王和頻離開,學堂還沒有散。仕芸督促著孩子們將剩下的課業完成。踱步間,她想到應該給成至遠擁有實權的官職,最好還是兵權。成至遠去北軍再合適不過!然,如此一來,君王的境地就變得凶險,不知君王是否敢為?

宣書房。

劉啟恒決意撤換宮中衛尉一職,由吳青山替代。

張力本極力反對。“皇上,不能讓衛尉丞替換微臣之職,他的父親是成家的管家,難保他不是成家安插在宮中的耳目!皇上幾次遇刺,都和成家有淵源,皇上不得不防備?”張力本察覺君王不為所動的神情,索性補充一句。“而且吳青山與原來的妍妃還不清不楚!”

“他不清不楚,你就清清楚楚了?”劉啟恒冷著臉,旁敲側擊。張力本沒有私下幽會,貌似沒有瓜葛,但從來不曾放下過周嬪。立儲放著親外甥不顧,偏偏提到周嬪的五皇子括兒;周嬪喜靜,後麵的巷道時而戒嚴。時間久了,宮裏人便都繞著走。自此,周嬪念經拜佛不受打擾。劉啟恒可能完全不知,安曉就是利用這條無人行走的巷道,順利地完成偷龍轉鳳。馬仕榮的癡情和張力本有些相似,深藏於心,不輕易表露。年年益州送入皇宮的東西皆是德貴妃喜愛之物。如果議儲之時,馬仕榮也在,他會不會和張力本一般,撇開兩個親外甥不說,而推薦德貴妃的碩兒呢?較之他們,劉啟恒更欣賞趙豐年直接的方式,雖然時常讓人難堪。

張力本心虛地跪著身,謹慎小心。

劉啟恒不苟言笑地問:“你難道還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朕的事情嗎?”

“微臣不曾,微臣不敢!還望皇上明察!”

“朕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你這個心虛的樣子不得不讓人懷疑。力本,你能不能站起來說話,朕有要緊事情與你說!”

張力本小心翼翼地站直身子,聆聽。姐姐失寵在宮中不是秘密,旁人說起,隻當德貴妃年老色衰,君王喜新厭舊。但,張力本了解內情,君王是極重感情之人,委實姐姐所做的事情太過分,寒了君王的心。加之周嬪,張力本麵對著君王越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