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的大手攥緊柔夷,逐漸增加力度,微微的疼痛不禁讓女人曖昧地呻 吟。仕芸努力去掙脫,不想被長臂帶進懷裏。失去重心,膝蓋跪到男人的大腿之上。他們以奇怪的姿勢擁抱在一起。粗暴地帶有掠奪和占有的唇隨之而來。柔 嫩的唇瓣被撕咬出傷口,一股溫熱的液體在流淌,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息。野獸般凶狠的眼眸盯著懷裏的女人。
男人在動怒。他嫉妒趙豐年和女人之間的默契,聯手同自己作對。女人的心目中,他和趙豐年是一樣的男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文韜武略,學富五車,高瞻遠矚,明察秋毫,胸懷天下?他突然間懷疑自己隻是趙豐年的替代品。這樣的羞辱和傷害很容易讓人回憶起曾經。女人曾經在床榻上與他歡 愛之時呼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最最惱火的是,她不與自己相認,隱瞞真實身份,卻對趙豐年毫無隱瞞,毫無保留。他不再懷疑女人對江山社稷不軌,卻顧慮著她對他們情感的不忠。女人,到底是置死地而後生,還是要給自己留有後路,同青梅竹馬的男人比翼齊飛?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不知就裏的提問,還有滿眼的無辜。
竟敢問出這樣的問題,女人沒心沒肺到什麼地步?心裏還有沒有他?當他是什麼,置於何地?劉啟恒徹底憤怒,甚至覺得女人不可原諒。他捏著桃粉的臉頰,直接將人摔出去,扔到地上。
一條腿踏到女人的後背,單腳無情地蹬下去。女人的身體整個趴在地麵,無聲無息地枕著地毯。
門側的小豆子想著上前勸阻,求情,被黎公公拉回來,一起躲到珠簾後麵,站到通往內寢的長廊裏。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龍顏大怒,輕則挨板子,重則丟性命。躲還來不及,居然向前衝,觸黴頭。寵愛的女人尚且無能為力,何況一個奴才?除此之外,黎公公了解女人在君王心中的分量,必是安然無事。劉美人端著茶盤,也是停在半路,不敢輕舉妄動。
女人沒有求饒,也沒有反抗。他好奇著,女人此時臉上的表情,鬆了鬆腿,用鞋尖托起她的下顎。
沒有來由的憤怒,這一次仕芸真的看不出,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她感到莫名的恐懼,還有無助的脆弱,無力麵對即將發生又顯而易見的傷害。她身子似乎回到了那個炙熱的夏日,赤 裸著畏縮在床榻一偶,無盡的哀求,最後是伴隨絕望的心情而緊閉著雙眼,選擇逆來順受。那個中午是心底難以磨滅的烙印,以至於失憶後的初遇,她本能地恐懼著男人。
恐懼意味著疏遠,逆來順受代表無望。如果這樣,所有曾經他做過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劉啟恒將女人抱起來,置於腿上,摟在懷裏。“你……和朕說句話,好嗎?”
能說什麼?是說,伴君伴虎,刻刻當心。還是說,她隻想簡簡單單地做他的女人。仕芸帶著討好,勉強地微笑,保持著沉默。
微笑裏麵帶著謹小慎微的刻意,看得人心揪成一團。劉啟恒伸出手,去擦拭女人唇邊的血跡。女人下意識躲閃,後背緊緊地繃住,持續著戒備的姿勢。懸在半空的手掌攥成拳頭落回來。“朕送你回宮!”
月光下,他們牽著手。 女人是不情願的,相連的手臂始終僵直著。劉啟恒感覺仿佛牽著一具玩偶的手。積雪鬆軟,經過踩踏依附鞋底,負累居多又掉落下去。左右一深一淺,人好像跛腿般。雪地當中晃動著他們的影子。
回到蕭芸宮,劉啟恒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大方方地寬衣解帶,臥榻安睡起來。
仕芸跪在床榻邊緣,跨越過男人的雙腿,一切動作異常小心地完成,避免觸碰到男人身體的任何部分。她側著身睡到最裏邊,背對著男人。他們的中間出現縫隙,被子透著風,有些冰冷。女人不自覺地蜷縮起身子,尋找著溫暖。
劉啟恒將被子讓出,扯過來一床被子包裹住自己。
將軍府。
趙豐年將子欣暫且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獨自離開。
子欣喊住他,問話:“夫君,這是要去哪裏?”
靜茹是麵容有幾分與仕芸相像,子欣是神態與仕芸相近。“你先睡吧!我去瑉兒那裏看看!”
“夫君是想再見見靜茹姐姐吧?”
不但神態相近,這性子怎麼也是一般模樣?按說子欣與仕芸相近,趙豐年歡喜才是,但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反感。
“我看,夫君還是不去的好,徒增傷感?”子欣說著話,悄悄依偎進趙豐年的懷裏。
女孩的主動和大膽著實把堂堂的將軍驚嚇到。趙豐年又是躲避又是推搡。“你是在說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在傳達聖旨?”兩個妾,一個是成萬州的眼線,君王的耳目。將軍府還能安生嗎?想來想去,唯有喜寶才是他真正的女人。
子欣滿臉又是尷尬又是羞澀,強忍住淚水說:“我去給夫君收拾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