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城半山腰,白府。
白羽親自接過侍女送上來的茶,小心翼翼地送到男子跟前,“少主,請。”
男子手中依舊拿著那本古籍,斜長的飛眉一揚,算是回應。
白羽將茶盞放在茶幾上,又退後兩步,站在一側。餘光悄悄打量了男子一眼,他還是忍不住道:“少主的頭發……”
“無妨。”男子突然收起書卷,抬手捧茶,動作行雲流水,自有一股氣度尊貴,“查到消息沒有?”
依舊是如絲樂般動聽的聲音,如一道道暖流,潤的血液舒暢。白羽抱歉一笑,低頭道:“那日玄衣的飛鴿傳書一到,老奴就開始派遣船隻下海,不過幾日來都沒有什麼消息。還請少主恕罪。”
男子的眉頭輕輕一蹙,及其輕淺,卻如鴻羽飄落湖心,在白羽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又狠狠撞擊著心頭。
他幾乎是立刻跪下來,呼吸有些急促,“老奴該死!”
男子翻開茶蓋在鼻下聞了聞,清秀的麵容溫和儒雅,看不出任何不滿地情緒。
他人或許會說白羽是反應過度,但隻有白羽心裏清楚,這位少主,平日裏就是哥風輕雲淡的神仙人物,能讓他動動眉毛的,都已經算是大事了。
“接著找。”
淡淡的話,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太大的力度,卻非常有震懾力。
白羽背後出了冷汗,連連點頭稱是。
玄衣的飛鴿從來都是如軍令一般,可茫茫赤海,要找到一個女子,何談容易?說句實話,像這樣大海撈針,十有八九是沒有什麼結果的。白羽雖努力去找了,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子虛城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切穩妥,這些天已經鮮少看到官府的人在挖鐵了。徐正曦也安分得很,不過關於火炮的事情,裏頭的暗樁說已經研製得差不多了。”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目光有深不可測。沉默片刻後,他才緩緩起唇,目光第一次抬起看向白羽:“白羽,你跟著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