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迷惘「絆焦點有話說:明天《名誓》兩更。把我在過去最珍惜最喜歡的最後一點文字,今晚展現給……現在的自己,和你們吧。」
成績單下來的時候於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抬起眼皮瞥了眼試卷上鮮明的紅色數字,心裏頓時萬念俱灰。但表麵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的一副好麵孔,目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和他一起轉來這個班級兩周的同桌許崧湊過來,伸手扯過於通的成績單,看完之後沒有說話。抬起手本想搭在於通的右肩表示安慰,卻被男生輕輕碰開。
許崧發出一聲誰也沒聽見的輕歎,回過去頭看著自己成績單上滿滿的A+,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三節課於通的注意力一刻也沒有集中在黑板上,他並不像以往每一次考試失利——他的考試從來得利過——那樣在心裏擔心著如何向父母交代,如何向老師交代,如何努力爭取激流勇上名列先鋒。他想到了很多他經曆過的平凡小事,想到了他小學老師溫和慈祥的麵孔,想到了小學四年級暑假沒有通關的遊戲碟,想到了上個學期第一次月考沒有用完就扔掉的草稿紙,想到了去年五月CCTV1的《朝聞天下》主持人念錯了的一個字……都是些應該忘記了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這個上午卻在他的頭腦裏像暴風影音的高清電影一樣播放了兩個多小時。上午放學的時候他一個人在教室裏麵磨蹭了很久,卻不是在反省考試失利的原因,而是陷入了思考“我上午為什麼會記起那麼多無用的東西”的思考泥沼中。剛下課時許崧在走廊外運了幾百個球,招惹了無數少女的青垂後還是先行一步去校籃球隊報到。許崧走後不久於通就從冥思中清醒回到現實,走出教室麵對著的是寂寥的長廊,每個教室的擴音器裏傳出的“音樂之聲”彙聚在一起奔流入於耳中,教學樓外*場上的傳球聲,運球聲,擊球聲,摩擦聲以及各種聲音都迎麵撲來。
像是一條反射著金色陽光的巨大河流迎麵瀉下,將張開血腥的大口吞噬他。
「夢魔」
我找到了新的營養品。
我是一隻夢魔。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直白?告訴你沒什麼關係,反正我隨時可以變化成一副新的臉孔,也就毋須擔心你會去獵魂的懸賞部門揭露我的存在。提起獵魂,我就會倒吸一口涼氣,哪怕我是一隻本領高強的惡魔。這是個令魔聞風喪膽的獵殺組織,我清楚地記得我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死於獵魂的獵人的靈槍槍口之下的慘狀。沒有一個惡魔能夠抵抗獵魂的追殺,因為獵人太多,而獵物稀少。也因為我們惡魔自私自利無法團結一致。
我當然也沒有打倒他們的想法。我和其他惡魔一樣能做的隻有隱匿自己的蹤跡,確切來說是隱藏真實身份,偽裝成人類。這個對我們來說再容易不過了,城市裏生活的人都戴著虛偽的麵具在生活,正合我們的心意,同樣都是偽裝自己,我們惡魔這方麵肯定要強過你們人類幾個檔次。
好像說的都是閑話,就不多說了。剛剛一個扮成年輕男孩的小魔來找了我,交給我一份營養名單。大概是我溫柔賢淑的女人形象假扮的太*真,那個小魔居然有動我的意思。我見他外麵的那張人皮長得也挺帥氣,便沒推拒。當然了,完事之後他自然成為了我的腹中餐。平常情況下我可不敢動活人的念頭,擔心獵魂鎖定我為目標。不過像這樣的弱智同類我倒是來者不拒,因為他們的弱小魔力突然消失獵魂不會有感覺。
總共有二十多頁檔案紙,我一一翻開。最後手指停在了一張一寸免冠照片上。照片中的男孩長相屬於丟進人群中別找不出來的大眾化,備注裏麵的資料也顯示他是個平凡庸俗的一個少年,可是眼神裏麵透露出來的卻不僅僅隻有自卑,還有孤傲。這兩種內涵居然同時存在,真是奇怪。
我笑了。那就他吧。於通——人如其名,庸俗平凡。
於通小心地將臥室門拉開一條縫,瞅見外麵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午飯。爸爸和媽媽坐在廚房對麵,妹妹坐在兩人中間已經在動筷子了。
“爸,媽。”
“作業寫完了?過來吃飯。”
“哦。”低著頭走出臥室,在父母對麵坐下。於通感覺得到父母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臉上一定是慍怒的表情。連9歲的妹妹都發現餐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停下筷子懵懂的望著於通。於通覺得每次考完試回家自己都像是被審判的罪犯,而法庭永遠都是這張兩平方米的餐桌。
他想笑。
“你笑什麼?”
“啊?沒什麼。”原來自己笑了呢。
“考試成績出來了?”
“出來了。”“多少?”
“這是我轉來的第一次測試,我還沒適應這裏的教學風格,學習方法還沒轉換過來,老師這次出題也……”
“我在問你多少分,”媽媽直接打斷他,“沒問你這些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