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秋戰國論辯實戰2(2 / 3)

秦王依張儀所說的話,魏、燕果然貪圖小便宜,和秦國火熱起來。其它四國責備燕魏背叛盟約,相互關係緊張起來。秦王自然很高興,立即任命張儀為相國。

蘇秦見合縱關係趨於崩潰,就又奔波於南北之間。張儀也非吃素之人,為連橫東奔西跑。西位師兄師弟進行著一場明爭暗鬥的較量。

合縱雖然出現了裂隙,但齊楚兩國的關係仍“固若金湯”。張儀要實行連橫政策,就必須把它們分開來。張儀想了很久,就去了楚國。

“如今天下隻剩下7人國家了,大王你認為哪個國家最強?張儀問楚懷王。楚懷王支支吾吾沒有回答。

張儀說:“不是我自吹自擂,最強的可屬我們秦國了。秦國西有巴蜀,漢中等富饒之地,北有胡貉、代馬珍貴之物,南有巫山、黔中之險,東有賭山、函穀之固。沃野千裏,國富民強,雄兵千萬,戰車萬輛,進可席卷天下,包舉宇內,退可保國安民、固若金湯。”

“您看齊楚怎麼樣?”楚懷王打斷話說。

張儀回答:“齊、楚是僅次於秦國的兩大強國。要是秦和齊結盟,齊就會比楚強;要是秦跟楚聯合;楚就會比齊強了。秦王現在很想和貴國結好,而貴國卻和齊國結盟,這真是可惜啊!如果大王能與劉國絕交,秦王絕對保證和貴國平安相處,而且願意把商於一帶的土地送給貴國。如此這樣,貴國既得到了我國的信任,又增加了幾百裏的土地,還且還削弱齊國勢力,一舉三得,望大王深思。”

糊塗的楚懷王居然聽信了張儀的話,派人到齊國辱罵齊宣王,並和齊斷絕了關係,齊宣王勃然大怒,轉而和秦國結盟,共同對付楚國。

楚懷王喜滋滋地派使臣去向張儀要土地,張儀卻說:“楚王大概聽錯了吧!我說好是幾裏而非幾百裏,而且是我的土地,非秦國的土地。”

使者回報楚王,上當受騙的楚懷王發兵攻秦,結果齊秦聯軍共同對付楚國,楚國連年戰敗,大傷元氣。

於是秦惠王封張儀為武信君,讓他周遊列國,去繼續遊說他的連橫政策。張儀先去見齊宣王,一開始就渲染了一番秦國的強大,接著說:“楚懷王戰敗之後,把女兒許配給了秦國的太子。秦王也同意講和,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楚國的太子。現在,兩個大國成了親家了。其它四國為了保全自己的安全,都紛紛送了些土地給秦國,和秦國交好。現在還剩下大王你沉得住氣。但是,如果秦王叫趙國攻打臨淄、即墨,叫韓、魏攻打貴國南部,秦國自己再發大軍,大王您能抵得住嗎?到那時再和秦交好,恐怕是有點兒晚了。如今形勢十分明了,誰和秦交好就自己存,誰和秦過不去就自己亡,何去何從,望大王深思。”

齊宣王被這一套連蒙帶嚇的話給唬住了,於是答應和秦國交好。隨後,張儀又去遊說趙武靈王、燕照王、魏襄王,均獲得成功。

八、馮驩決策狡免三窟,範睢獻計遠交近攻

戰國7國之間就如此忽合忽離,縱橫捭闔。為此,各國統治者廣招人才,培植自己的親信,所以當時“養士”的風氣風行各國。齊國的孟嚐君就是有名的養士之人。他供養的門客中,有一位叫馮驩的,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馮驩家中十分貧窮,為了生計,他跑去見孟嚐君。孟嚐君見他衣服破爛,麵黃肌瘦,問他:’你能做什麼?”

“我不會做什麼。”馮驩回答說。

“你愛什麼,有什麼愛好?”

“我什麼愛好也沒有。”

孟嚐君覺得這人十分奇怪,要是一般的人,都會誇誇其一技之長,而他卻僅僅相反。孟嚐君本來不想收留他,但又怕別人說他看不起窮人,不得已,隻收把他收在自己門下,並把它安排在三等門客裏。馮騅做了三等門客之後,經常發牢騷。先埋怨沒有魚和肉吃,後埋怨沒有車坐,這些滿足之後,他又說沒有誰給他養家。孟嚐君隻好派人去供養馮驩的母親。至此,馮驩再不發牢騷了,一心一意準備為孟嚐君盡犬馬之勞。

孟嚐君雖是齊國相同,封萬戶於薛城,但3000多門客,單靠他的俸祿當然不夠,於是就派人到薛城去放高利貸。債是放下去了,利息卻遲遲收不上來。總管找到孟嚐君說下月開支告急,必須派人到薛城去收帳。

“派誰去呢?”孟嚐君問。

“馮驩來了一年多了,還沒有做過什麼事,就叫他去走一趟吧。”總管說。

孟嚐群點頭答應了。馮驩高高興興地接受了差遣,帶好了債務,備好了車輛,快發車時間孟嚐君:“債務收齊之後,順便買點什麼東西回來?”孟嚐君漫不經心地說:“你看著辦吧!我家缺什麼你就買什麼。”

嗎灌一到薛城,把所有的老百姓嚇壞了。他們。連飯都快沒吃了,誰還有錢還利息呢!僅有一些富戶交了錢,共計約十萬。馮驩用這些收來的錢買了好酒好肉,定好日期,請所有的債戶,無論能不能還錢,都業喝吃。約定日期一到,那些債戶均來了,馮驩先請大家人座吃肉喝酒,然後一一核對有戶的債務,同時宣布有錢的富戶要按期付息;如果是無力償還的究戶,就連本帶息一概不要,債券當眾銷毀。最後,馮騅一再強調,這全部是孟嚐君的旨意,老百姓們感謝萬千,稱孟嚐君是老百姓的大救星。

兩手空空的馮驩回到孟嚐君麵前,孟嚐君氣得七竅生煙:“馮驩,我平時待你不薄!但你這次去,竟然敢擅片作主張,花錢請別人大吃大喝,而且把債券都燒了。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為什麼?今天說不出一個道理,我絕對不會饒你!”

“您別生氣,讓我解釋解釋,”馮驩不緊不慢地說,“不花錢買酒和買肉,我哪能把債戶請來。對於富戶,讓他們每年付息。對於窮人來說,他們家裏連飯都沒有吃,就是您留著債券又有何用,再過5年,10年,他們能夠還清嗎?時間越長,利息就越多,他們就更難還起,反而會把他們逼得到處都跑。如果這樣,你不但收不回利息,還會得一個貪財貪利的“美名”。所以與其把債券留著,還不如燒了幹脆,隻有這樣您才能贏得名聲。”

孟嚐君聽了,火氣消了許我。馮驩補充說:“臨走那天我問您買什麼,您說缺什麼買什麼。我看你家裏黃金成堆,豬馬成群,樣樣不缺,所缺的就是為老百姓做好事,我確實沒有收回錢,但我給你買了一個“義”,給你收回民心啊!孟嚐君雖然覺得錢沒有收回來甚為可惜,但馮驩說的卻頗有道理,因而也就不提了。

過了一年,齊泯王聽了些小人壞話,罷免了孟嚐君的官位,讓他回封地“養老”。3000多位門客盡是勢利小人,一下子跑得煙消雲散,各找新主了。隻有馮驩忠心不二,一步也不離孟嚐君左右。他們走鬥一離薛城100裏的地方,隻見老百姓們扶老攜幼,提著酒端著肉,夾道歡迎孟嚐君的歸來。孟嚐君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麵心頭一熱,淚如泉湧地對馮驩說:“你當初給我買的‘義’,現在結下了豐碩的果實。

“這還不是俗話所說的‘狡兔三窟’嗎,現在你居住的地方隻有薛城一處,必須還有兩個才對。”馮驩笑著說。孟嚐君問:“怎樣才能得到這兩個地方?”

“憑一張嘴就夠矣。請讓我隻身去秦國一趟,準能讓齊王再次重用您,而且讓鹹陽、臨淄和薛城三地爭相歡迎你。”馮騅說。

“全拜托你了!”孟嚐君感慨萬千。

不日,馮驩來到鹹陽,得到了秦昭王的接見。馮驩對秦王說:“現在最為強大的要數秦齊兩國,天下才能不歸秦則歸齊。將來形勢不是秦得天下,就是齊得天下。”

秦王忙問:“先生有何計策能讓秦勝過齊呢?”

“齊王把盂嚐君革了職位,大王知否?”

“聽說了,但具體的並不太十分清楚。”

“孟嚐君禮賢下士,在齊深得民心。如今齊王竟然如此對

待孟嚐君,孟嚐君必然會怨恨齊王,百姓們也為他打抱不平。大王可以借此機會把孟嚐君請過來,若是他肯來,齊國定會望風而降。那時一統天下放,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嗎?孟嚐君現在薛城,大王如有意,請馬上派人去接他。”

當時,秦國丞相剛死,國內正缺人才,秦王聽了馮驩的話,馬上派人去薛城請孟嚐君。馮驩先行一步,以飛快的速度返回齊國。求見齊泯王說:“齊秦兩國勢不兩力,誰能得到人才,誰就能得到天下。我聽說秦國暗中派人去請孟嚐君,現在正派人用迎丞相的禮儀去薛城迎接他。萬一孟嚐君當了秦的丞相,我看齊國就危險了!”

“哪怎麼辦呢?”齊泯王吃驚地問。

“事不遲宜,在秦人來到之前,迅速恢複孟嚐君的官職,並在首都給他加封點土地。他重新做了相國,秦國也就不好再請了。”

齊泯王將信將疑,悄悄派人到邊境打探消息,得知此事確鑿,於是忙派人去薛城請孟嚐君來做相國,並加封他1咖土地。

秦國使臣到達薛城,得知孟嚐君已官恢原位,隻好恨自己晚來一步。俗話常說“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秦王後來得到一位丞相,比孟嚐君要強10多倍。

此人就是範睢,範睢本是魏國一位低級官員,對自己的國家忠心耿耿,然而,一場冤案幾乎把他摧殘致死,逼得他背井離鄉,逃到秦國。當時,秦國高層領導內部的矛盾日劇增大,原因是當初由年輕的秦昭襄王在位,但太後擴掌了政權。太後盡用自己的兄弟。後來,秦昭襄王長大了,當然不甘心做一個有名而無實的國君。範睢到秦國後,很快知道了這一切,他決定幫秦昭襄王幾把。他托人付幾次信,卻均沒得到秦昭襄王的接見,隻是被安排在客棧中。

一年過去了,範睢在客棧中度日如年。公元前270年的某天,他聽學秦軍將東去攻打齊國,就寫了一封信,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求求見,秦王見信寫得很懇切,就下令召見範睢。當範睢人宮來時,他既不行禮,更不用跪拜了,好像秦王根本不存在似的,宮中衛士怒斥:“還不向大王下跪!”範睢方即反問:“什麼大王?秦國還有大王嗎?我不知道秦國有什麼大王!”衛士衝上前去要拖範睢,但範睢的話正好說中秦王的心病,秦王叫退了衛士,並且讓左右全退了,然而拱手向範睢:“請先生多指教。”

屋裏隻剩下兩個人了,但範睢仍然放心不下,僅僅“喔,喔”了兩聲,什麼話也沒有說。

“懇請先生指教!”秦王又說。範睢仍不語。

秦王著急地問:“先生來不就為我和秦國打算嗎?難道你有什麼難隱之言?”

從前薑太公為周文王籌劃,文王滅商得天下;比幹為商紂出了主意,卻被紂王殺了。原因何在?還不是一個信任而另一個不信任嗎?現在我和大王您初次謀麵,還沒有多少交情,但我要說的話卻會非常深。‘我怕交淺言深’,也如同比幹那樣死於刀下,做個冤屈之鬼,所以大王問我三次,我都不敢開口。”

“我叫左右都退去了,就是要誠心想接受你的指教。不管有多大的事,上至太君,下至大臣,你有什麼話就隻管大聲說吧!”

經過幾次試探,範睢見秦王實在誠懇,這才向秦王拜了幾拜,言歸於正傳:“秦國兵強而馬壯,按道理來說應該早就征服諸侯,一統天下。但這幾年來卻沒什麼進展,原因在於秦國今天和這個結盟,明天又和那個反目為仇,互相撕殺,沒有一條正確的指導政策,聽說最近你聽了某些大臣之言,準備發兵齊國……”

“難道這錯了嗎?”秦王問。

範睢說:“齊秦遠隔千裏,中間有魏韓兩國,如果出征兵太少了,則打不過齊國;可要是全軍出動,國內就可能會出亂子。就算有幸把齊國打敗,大王也不可能把齊國的土地搬到秦國來,最後還不是被韓魏瓜分了。故此,我想,最好一麵和齊、楚、燕這些遠方國家搞好關係,一方麵攻打鄰近的韓、趙、魏。如果遠國和我們交好,當然不會多管閑事,這樣,我們就可安心攻打近國了,打一片土地就有一片土地。韓、趙、魏一亡,其它三國還有什麼話頭。這種政策叫作‘遠交近攻’,大王想要一統天下,就非得這樣做不可。”

秦王聽後茅塞頓開,立即釋範睢為客卿,取消了攻齊的計劃。幾年之後,秦王又聽取了範睢的建議,從太後身上把所有權力收了回來,並且拜範睢為丞相。

九、薛公怒責信陵君,毛遂折服考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