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苦盡甘來自由身(1 / 3)

第九回苦盡甘來自由身

第二天鄭清燕兄妹辭行離去,說是自己要去見那兩個孩兒,王毛仲將兄妹二人送至營帳外,王毛仲拱手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見麵,姑娘俠義心腸,此番救命之恩,愚兄時刻感念於心!望姑娘此後,他日若是路經此地,務必念起愚兄來,我定感恩戴德,若能有相助之事,定鼎力全力以赴,望二位一路順風,後會有期!”鄭清燕兄妹二人上了馬背,鄭清燕笑道:“哈哈,我應謝謝大哥才是,若大哥相助,今又何來我哥哥自由之身,嗨嗨!緣分自在造化,有緣之日日後自會相見,此番我今先行告辭,後會有期,大哥自己保重。”鄭清燕兄妹二人乘馬狂奔離去了,目送鄭清燕兄妹二人身影遠去多時,王毛仲這才回了營帳。鄭清燕乘馬在前,她回身道:“哥哥,數年不見嫂嫂,你今可識得她家那門戶?”鄭宇道:“若是未搬家,那自是識得門戶,隻恐你那嫂嫂她已改嫁從人了吧,多年也不見她念起探監來看我人,你那未見麵的兩個侄兒,可苦了我常日裏念想他們了。”鄭清燕歎道:“哎,家父家母長日念想起那兩個孩兒,總是痛哭流涕的。”鄭宇道:“世間什麼都好,可人更重要的,此番歸家去後,我定孝敬父母二老,今生紅塵世事,我已別無所求。”鄭清燕道:“哥哥,你看你今道的是些甚麼話。”鄭宇一番話,鄭清燕一時心中不快時,她執鞭兒將馬痛打幾下,一人向前離去。鄭宇眼見妹妹不高興,他也執馬鞭狠抽了幾下馬屁股,前去追上了妹妹,鄭宇心中鬱悶時未有言話,隻是乘馬跟在鄭清燕身後,鄭宇心思道:“哎!路在腳下,這一次坎坷經曆,此後自當好生惜時,人生之路也在腳下,雖是此一時彼一時,但也為時不晚!”

陳玄禮、林木森乘馬在街中,二人正路經一拐彎處,望見前方司馬奉雲隨幾位丫鬟在街上遊走,陳玄禮心中不由一驚訝,他叫停了馬兒,下馬走去司馬奉雲身前,雖是此刻心中一時竊喜,但卻也是多時站立著,覺著尷尬未語吱聲。司馬奉雲見陳玄禮來到眼前,不由她害羞了起來,想起昔日他破爛的一身衣服,今非昔比,此時陳玄禮已是錦緞朝服,司馬奉雲找到陳玄禮,了卻了此番來長安的心願,心中也未有多想,司馬奉雲道:“郎君,多時未有你那音訊,我便辭了家父,離家至京來尋你人,我同丫鬟們至京已有數月,可苦了我們幾人打探尋找郎君了,那日郎君臨行說起歸家後數日便可傳書與我,可我終日念想起時望穿秋水,也不見你那書信傳來,欲哭無淚,我自想起,莫非郎君你是無情無信的人兒麼?我心中常日思念起郎君,我便同丫鬟們來尋你人來,若是郎君今不念起當日婚約之事,我今日便歸家去了,也不在此相擾糾結與你,而今你已是那顯貴之人,我今自是不敢高攀起你。”陳玄禮覺著自己有愧於心,陳玄禮歎道:“哎,你今喚我郎君,那我就也改口稱你娘子了,娘子!昔日一別,我乘馬回到了家中,此後又緣分遇見起太子人,蒙太子賞識重用,而今在那宮中任禦林軍統領一職。我是想去那洛陽前去看你,可終日要務纏身,方才路經此地時,卻見起娘子逗留在此地,我思量娘子如今你怎麼也來到了京城這裏,見到你使我驚嚇一跳來,我便下馬相認起了娘子你。你我雖是無那夫妻洞房之事,你我心中卻早已有了婚約,人自當有情有信,我整日要務纏身未有時間去洛陽看娘子,隻恐娘子的想法又誤會起我了,你定是錯怪我了,我豈是那見利忘義不念恩情之人?罷了,罷了,今先至家中與二老見麵吧,也讓家父家母見過你這未識過麵的兒媳婦!你生的這般美人兒,傾國傾城之貌,又乖巧伶俐,聰慧賢淑,自是能討得我家中父母喜歡你。”司馬奉雲道:“嗯,醜媳婦也要見公婆的,郎君即是說起了,那你我二人這就走吧。”林木森道:“陳將軍,你有事在身,我就不跟隨去了,我先去宮中了,手下告辭。”陳玄禮道:“林兄弟,你先回去吧。”林木森乘馬一人離去,陳玄禮將司馬奉雲扶上馬背,自己牽馬馬韁繩走在前,隨幾位丫鬟在街上步行著。司馬奉雲道:“郎君,若你今有要務纏身的話,改日再見公公婆婆也不遲,男兒當以前途為重要,莫因兒女情長誤了你自身前程,再說起,若我今後嫁了你,日後一生的日子,還要指望起你養活呢。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時候想你我皆是世間匆匆過客,人生之事也莫要克己強求自己了,隨遇而安、知足而已!”陳玄禮笑道:“嗨嗨,娘子,我本是一俗家弟子出身,自幼尊師習武,論起兒女情長來,至而今我連那女子也不曾識得三五個,此事隻恐你要笑話起我了,你是大戶人家之女,想必娘子幼時學文念書定是不少。”司馬奉雲道:“郎君,常言道知書者達理,我雖是念書不少可是無有可用之處,女兒家隻能久居閨房之中,不像你男兒之身,男兒閑時探討文墨,四方結友,還可以考取功名入仕為官,以造福黎民百姓。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好男兒當以報畢生之所願!我念那些書兒,隻為心靈的洗禮,魂靈的救贖,今身神識各有夢,壽終生時一捏土,我早已看破紅塵之事。”陳玄禮道;“娘子,你既看破了塵世紅塵之事,今又為何至長安來尋起我人來,你這些矛盾話兒,我心中不解也不信你,”司馬奉雲道;“感情是兩個人一起有感覺的情分而已,愛情也隻是傳說中的迷信,做人活心,若是無有人心,豈不像那馬牛牲口一般?我希望我的郎君能有情有信,今世攜手白頭終老,你今若是後悔了,我此刻便歸家去,也不再糾纏你人。”陳玄禮道:“娘子,你道的話兒,我思量多是混沌迷糊,隻是略懂一二言罷了,娘子是要我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道的些人世感言,是說人要珍惜今身有生之年,做心活人,你與我相伴相隨,紅塵世事一半醉一半醒。”司馬奉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陳玄禮笑道:“嗨嗨,娘子道些深奧的詩,我自是不懂其中了,日後若有閑時,還望娘子多教我念書習文,方才我說的那兩句詩,還是師傅念起我聽到的,娘子!不知那兩句詩是否我念對了?”司馬奉雲歎道:“哎,郎君,人生知道的不必多,你知道那兩句詩,今生今世能做到就足以夠了。”陳玄禮笑道:“嗬嗬,娘子,你知道的好多呀。”司馬奉雲道:“我隻是喜歡的就記下了些,我念一段你聽妙不?”陳玄禮道:“嗯,你念來我聽聽。”司馬奉雲歎道:“哎,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湊湊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苦心柔情蕩漾,為什麼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訊。離家去國整整三年,為了夢想中金碧輝煌的長安,為了都市裏充滿了神奇的曆險,為了滿足一個男兒宏偉的心願,現在終於錦衣還鄉。又遇上這故人般熟識的春天,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滿樹桃花,看這如黛青山,都沒有絲毫的改變。看對麵來的是誰家的女子,生的春光滿麵,美麗非凡,啊,這位姑娘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馬蹄踢翻了我的竹籃,你看這寬闊的道路通藍天,而你,卻非讓這可惡的畜生濺了我滿裙的汙垢,你怎麼反倒怪罪起,怪罪起我的錯誤。你的錯誤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讓我的,讓我的雙手不聽使喚,你蓬鬆的烏發,漲滿了我的眼簾。看不見,隻是漆黑一片,你明豔的臉頰讓我跨下的這頭畜牲傾倒,忘記了他的主人是多麼威嚴。阿,你這輕浮的漢子,你可知,你調戲的是怎樣一個多情的女子,她為了隻見過一麵的丈夫,已經虛擲三年,把景色青春都拋入無盡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給了夜夜空夢,快快走遠點兒吧!你這邪惡的史臣,當空虛與憂慮已經把她擊倒,我想為墮落再加一把刀,把她的貞潔徹底打翻,你這樣做,不怕招到上天的報應嗎?上天隻報應嫉愚的蠢人,我已連遭了三年的報應,為了有名無實的妻子,為了虛妄利祿的功名,看你這滿目春光,看這比春光還要柔媚千倍的姑娘,想起長安三年的淒風苦雨,恰如在地獄深淵裏爬行。看野花纏繞,看野蝶雙雙追逐,隻為了淩虛中那點點轉瞬依戀,春光一過,它似就陷入那命定中永遠的黑暗,人生怎能逃出同樣的宿命。快快住嘴吧,你這大膽的罪人,你雖貌似天神,心卻比鐵石還要堅硬,雙目比天地還要幽深。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