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英雄少時也虎膽(1 / 2)

第十一回英雄少時也虎膽

姚崇至之太子府,李隆基、姚崇二人吃茶,姚崇道:“今日早朝,太平公主上奏聖上,要求廢您太子一事,太子,此番話語,不知老臣當講不當講!”李隆基端起茶來,他笑道:“嗬嗬!近年來太平公主與我明爭暗鬥朝堂之上誰人不知道呀?姚大人你但講無妨!”姚崇心中怯懦,李隆基讓講實話,但又不得不開口,姚崇鼓足勇氣道:“朝堂之上,太平公主言說振振有詞,說是您心胸狹窄,且目光短淺,行事恐難以服眾,有小聰明未有大智慧。李唐天下多事之秋,韋後逆黨雖是已除,但今日尚且仍是根基不穩,要求廢您太子李隆基……此番彈劾,隻恐太平公主狼子野心,心中另有一番圖謀,你今若不趁早動手,恐日後怕是要江山易主,女人當政必是霍亂朝綱,殃及黎民。太平自幼驕奢*逸,行事心狠手辣,性格極像當年她的母親武皇後。武皇後昔日為登上皇後之位,滅絕人倫嗜殺親子,太平公主眼下自是也不會把你這個侄兒放在眼裏,先動手為強,後動手遭殃,太子您定要先發製人,莫要錯失了良機,要是太平公主先動起手來,恐怕……”姚崇一番話言罷,李隆基惱羞成怒,扔下手中茶碗兒,站起身怒道:“哼!李唐江山,先是我那祖母改唐立周,後有韋氏弑君圖謀篡位,今又姑母太平公主狼子野心,蠢蠢欲動。我李唐江山,怎就這般窩囊?盡是倒黴在這些女人的手裏。而今上朝之官員中,有一大半已是太平公主之人,她家中養門客數百,左右禦林軍將軍也都是的她親信,我今又該從何下手將來翻轉乾坤?”姚崇道:“太子,而今當斷則斷,你應先向你父王表明忠心,向他揭穿太平公主的陰謀。隻要你父皇不聽太平公主的話,日後不廢你太子之位,你父皇將來讓你繼位做上了皇帝,到時你自然是不用再怕太平公主了。”李隆基坐下身來,他歎道:“哎!姚大人,我父皇那裏還要大人你多多美言,過幾日,我便去宮中麵見父皇去。”姚崇道:“太子,太平公主朝堂之上進言要皇上廢你,隻怕她在背後也會對你下手,太子你自己可要小心,留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次不敵,來日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李隆基笑道:“哈哈,姚大人不必為我擔心,我早已安排崔冷、宮山晨玉、子書仁月三人,在京城之中常日與我打探京中消息,此三人武藝,絕非是那尋常習武之人一般,隻恐那陳玄禮也不是對手。”李隆基拍了兩下手掌,屋頂上飛下兩個中年蒙麵人,二兩人跪地道:“手下今見過太子殿下!”李隆基道:“你二人今且先下去吧。”李隆基言罷,此二人又飛身上了屋頂上,姚崇抬頭眼望之時,二人早已消失得不見了蹤影。李隆基笑道:“此二人東裏白、南榮秋,一直伴我左右,姚大人,此番你可放心了吧!來,既來之則安之,你我今且同吃酒去!”姚崇站起身拱手笑道:“太子興致,那老臣相陪殿下便是。”

太平府上,太平公主坐在大殿之上,下麵有數十眾門客站立著,太平公主道:“將那燕京刺客皇普無名喚來,我今有事找他。”太平公主言罷,有一侍女走出大殿去喚皇普無名,太平公主道:“母親的睿智和才幹,使她建立了十餘年短暫的大周王朝,她手段的殘忍和有時的仁慈,使朝堂之上的所有官員從不敢藐視她雖是一個女性的威嚴,我作為她的女兒,我身上同樣流淌著她那仁愛又毒辣,玩世不恭,藐視世間一切的血液。我的性格也許隻是母親嫡親的遺傳,父親的頭疼病,注定了她作為一個天子的無能,也致使大唐江山被我的母親改唐立周,李姓走向了衰亡。她臨終前時的果斷,又將江山還給了李姓,從而母親的武姓親戚有多人遭難,權力和尊嚴是我母親一世永不回頭的追求,她不惜弑殺自己的親兒……”皇普無名身著一身紅袍,他身挎腰刀走上殿前跪在地上,他道:“手下皇普無名,參見公主殿下!”太平公主道:“皇普無名平身起來吧,我今日喚你前來,是要你替我辦一件重要的事。我那侄兒李隆基目前是我登基惟一阻礙,朝中大臣也多有他的親信。而今若太子不廢去,遲早是引火燒身一大隱患,我已上奏皇兄要他廢去太子李隆基一事,我今派你至那李隆基府中,你給我暗裏監視著他,若他有甚麼不軌企圖,你即刻速來稟報我!”皇普無名站起身來,他拱手道:“手下這就動身,請公主放心,告辭!”皇普無名走出了大殿。一青年門客道:“公主,自古成大事者,人心非魔即是佛,仁慈和暴虐這正是武皇後成就她偉業的高明之處,當下太子李隆基不除遲早是個禍根,有礙公主您登基稱帝。此事還望公主殿下您早做決斷,免得夜長夢多,若是日後他坐上那皇帝龍椅,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望公主您三思,到時城門失火,隻恐殃及池魚。”太平怒道:“哼!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們是怕受到牽連了麼?你們都散去吧,此事定是要萬無一失。”眾門客跪地道:“公主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鄭清燕牽馬兒在京外湖邊飲水,老遠聽見有一隊人馬由遠至近而來,她站起身來望去,有數百將士押送著一老邁體衰之人,有兩個士兵還不停地腳踢老者廋弱之身,一人喊道:“老匹夫快走,再不走快些,今日就打折你腿。”領頭那人回身向老者笑道:“祝大人,你如今是落魄之人,不是那高高在上,冠冕堂皇的官兒,龍遊潛水遭蝦戲,哎!世事無常,你今且就認命了吧,哈哈……”士兵對老者拳打腳踢,眼前情形,鄭清燕心中想起了哥哥昔日也是坐過牢,不由得心中一時難過落下淚來。忍無可忍,鄭清燕手中擲出數十枚飛刀向士兵們打去,士兵們一時都未防備起,數十人中了飛刀倒地應聲斃命,領頭那人怒道:“哪裏來的你這冒失女子?竟敢來劫朝廷要犯,劫朝廷要犯是要滅族的你可知曉?眾將士們!還不快快將她給我拿下。”鄭清燕持劍飛身殺了過來,她剛落下在地上,此時數百士兵上前一下子將她圍打起來,敵眾我寡,鄭清燕相鬥起來自是吃力,相鬥半時辰後,卻也隻殺了四十餘人倒地。有一輛馬車正途徑此處,駕轅的是一個中年人,一身胡服打扮,車後箱有一十餘歲少年拉開車簾幕,少年望見鄭清燕一人在和數百士兵打鬥,他便跳下馬車前去幫鄭清燕殺士兵,少年自是機靈,他一個一個的對付殺敵,不大一會兒已殺去五六個士兵。駕轅的中年人未發覺少年跳下去,他跳下去車廂分量輕了些,馬車自是也跑得更快了,中年駕轅馬車繼續向前狂奔去。鄭清燕不由替少年擔心了起來,鄭清燕向那少年笑道:“哈哈,小孩兒,你可要小心了呀,刀劍無眼,萬不可性命有了閃失,你可真是少年英雄呀!”少年雙目怒視著士兵,此刻自己隻顧殺敵,雖是自己聽到了她的話兒,卻未向鄭清燕答話去。俗話說,人至限時逢貴多,此時有三人乘兩匹馬趕了過來,一青年、一僧人二人下了馬背,青年手持彎刀,健步如飛,不大一會兒就殺去了數十人性命,僧人持禪杖相擊,卻也隻是點到為止,未傷性命。未有多時,士兵們皆是紛紛倒地,命喪了黃泉。青年使彎刀為囚犯打開枷鎖,他便收起了彎刀,祝老伯心中自是感激不已,拱手道:“蒙眾俠士相救,老朽今才有命活著,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身年邁,今又有家不能歸,我今又能去往何處安身?”僧人手捋銀須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施主!世事皆空,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佛門雖廣,不度無緣之人。施主,你如今的心家又在何處?既是你今與我佛有緣,也要看施主是否願意皈依佛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祝老伯並未猶豫,笑道:“世事紅塵,南柯一夢,老朽自是放得下,我願皈依佛門,原禪師收下弟子,弟子自此吃齋念佛,不問世事,心隨我佛,皈依佛門。”禪師道:“鍾離煮酒徒兒,你且先讓你祝師弟騎你馬上,你同餘貴漣漪小姐隨後趕來。”禪師又回身向鄭清燕道:“這位女俠,老僧這便告辭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禪師言罷,那馬背上的餘貴漣漪跳了下來。鄭清燕道:“禪師慢走,後會有期。”禪師、祝老伯二人乘馬離去,鄭清燕走來少年身前,她笑道:“嗨嗨,小孩兒,你叫甚麼?你家址裏?如今你父母走丟了,日後你可怎麼辦呀?”少年笑道:“嗬嗬,姑姑,我本名阿窂山,家父是胡人,家母是突厥人,家父去世早,此後我隨家母改嫁,又隨繼父姓安,此番隨家父家母遊曆至此,我見你一人寡不敵眾,便跳下馬車出手相助了。”那一輛馬車又掉頭走了回來,車廂內走下來一婦人,她怒道:“安祿山!祿山,你這頑劣孩童,我正打盹睡覺,你倒是自己溜跑了,爹娘若今不回來尋你,看你日後往哪裏去,氣死我了,可真是惹得為娘氣惱。”安祿山上了馬車,也不忘走時揭起那吊簾向鄭清燕告辭,安祿山道:“姑姑!後會有期。”鄭清燕望著安祿山少年乘馬車離去背影了多時,她回身笑道:“哈哈,你二位好怪的姓名,真是般配。”餘貴漣漪道:“哎,有那些怪異之處呀?我是扶桑人士,自幼隨父至大唐來做絲綢生意,不慎和父親走失,此後,我便跟著鍾離煮酒哥哥讓他保護我了,大唐天下,遍地英雄,若是再不見父親人,我就不回去扶桑了。餘貴是扶桑姓氏,你自是少見稀奇,鍾離煮酒的煮酒是他父親喜歡喝酒,才取給他這個名字的,漣漪你不覺得水麵的水浪花兒美麼?”鄭清燕拱手笑道:“嗬嗬,你是扶桑人口齒竟有這般伶俐,我是服了,哎!相逢是緣分,在下鄭清燕,大家一同上路回城去吧。”鍾離煮酒道:“鄭姑娘,她那小娃般口氣講話,還望鄭姑娘你莫要怪罪起。”鄭清燕牽來馬兒笑道:“哈哈,不怪罪,不怪罪。”餘貴漣漪手裏撚著櫻花,心中一時惆悵起來,她歎道:“花開花謝,細雨弄枝愁淒涼。”鄭清燕道:“漣漪姑娘,你手中那花兒是甚麼花呀?”餘貴漣漪看著手中櫻花,她笑道:“嗬嗬,這是櫻花,花開花謝隻有七日,又叫七日櫻花,我不愛大唐的牡丹、玫瑰,還有百合花的花。”鄭清燕道:“我也不喜歡你說的那些花,我隻喜歡梨花和桃花。”一路有說有笑,三人同去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