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拔掉那顆蛀牙(3 / 3)

對不起,不是故意愛上你,因為心已經不屬於我自己,它總是飄向有你出現的地方,跟隨著你舞動,幻想著你一點一滴的笑臉。 對不起,不是故意愛上你,因為我的心太愛你……。! 輕輕的抬手,撫著你灰色的頭像,指腹下是冰冷的屏幕,多希望這一刻,你的頭像像平時一樣的亮起,多希望,你能聽到我在心裏默默的話語,因為它再說,真的好想你。 對我來說,你就像一個迷,對你有著太多的不了解,卻又感覺彼此是那麼的熟悉,是因為心境相同,還是都是一個迷路找不 到方向的孩子呢?孤零零的站在道路的十字路口,徘徊著,彷徨著,我們是不是就這樣走到一起,不用言語,默默的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情,像被拋棄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在哪裏。你知道嗎?好多次看著你寫的文字,我的心在痛,因為你的心裏有個她,有個無法替代的她,好多次想問你,她是誰,想問你,你是否還在愛著她,可我不敢,我怕,我怕問出來,所有都變得不一樣,你會遠離我,因為我什麼也不是,我沒有那個權力,我隻是一片遠離大樹媽媽的落葉,最終會與泥土為伴,沒有了愛你的權力,我不想這點被你寵愛的權力也被剝奪過去。 明知道自己最後得不到什麼,卻還是走進去,無怨的默默的看著你,愛著你,好傻,好傻。 你曾說過,網絡中的戀情太過虛幻,投入的越多,最後傷害的就越深,不如把那份感情多拿來照顧自己,別再折磨自己,隻是我想問你,如何把付出的感情要回呢?怎麼樣才能讓我不那麼的思念你,求求你教教我,讓我別再這麼的痛苦! 好累,愛的好累,曾躲避你,曾努力的想忘記你,隻是最後還是沒有堅持到底,姐,告訴我說越是躲避就越是牽掛,不如去大膽的麵對,堅強些,讓這份無結果的苦愛,在時間中變淡,我能做到麼?我不知道屏幕一點點的變得模糊,臉俠上的淚水積累著,打濕了手指下的鍵盤,消隱在按鍵的縫隙中,不想去擦拭,不想抹去,因為愛你太累,愛你讓我流下了太多的淚水,因為這段愛注定是沒有結果的感情,因為決定最後一次為你留下淚水,最後一次在夜中瘋狂的思念你。有些自私,因為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愛,也許這是最好的,一切都還原回原來的樣子,雖然心是痛的,最後也會留下疤痕,可我不得不這麼做,雖然擁有是快樂的,隻是我還是要放棄,對你,對我,都好。對不起,愛上了你,也對不起,我要放棄。天亮了,隨著太陽的升起,對你的愛,讓我裝入了一個盒子內,上了一把鎖,狠心的拋向遠方,一連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打開,再也不打開,讓它隨著歲月,隨著塵封的記憶,永久的掩埋。你是天上的雲,我隻是地上的綠草,看似很近的距離,卻是那麼遙遠,永遠都是不會相交的兩條線。你是風,而我隻是一片落葉,雖然能隨著你舞動,隻是卻不能永久的抓住你的手,隻能看著你瀟灑離去的背影……

海門之戀

很快就習慣了沒有地鐵的日子,習慣了這座甚至沒有火車站台的城市。它熱情的陽光,就像這座國家級衛生城市的市容,幹淨恣意地撒在行人的身上。最讓我舒心的是這個城市的陌生,沒有人來煩我,公司的員工都知道,我隻是總公司派來搞市場調研的。我似乎遠離了塵囂。幾個月之後,南通也將隻是我的回憶。手機又在提醒我有郵件,不用看,準是吳貞的。記不清我刪掉了多少封她的E-mail,掐斷過她打來的多少次電話。記得清的是,地鐵站裏的那一幕,仿佛剛剛過去。

我衝下地鐵,對麵的列車“咣當”一聲關上門,那對兩情繾綣的狗男女在黑暗中揚長而去。兩列相向的地鐵裹挾而來的風,陰柔地在站台裏旋轉著,教人以為是電影中戀人的訣別。而那份傷心,卻是實實在在地刺痛著我的神經。我不相信,兩個小時前還偎在我懷裏的吳貞,

真的就這樣背叛了我。那一天,北京的陽光正如今天的南通,出奇的跋扈,刺得我張不開眼。做錯事的仿佛是我,而不是吳貞。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或者說,我不願欣賞她的掙紮。倉促之中,我申請了這份沒人願意出的差。這兒的青山綠水,這兒的燦爛陽光,是我療傷的天堂。 公司的市場這塊,青荇一個人負責。她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女生,身材小巧,起初我還以為她是來實習的。然而,她的言語裏輻射出的卻滿是踏實可靠,偶有南方女人的溫軟口音,提醒著她的性別。我們的工作主要在南通下轄的一個縣級市海門進行。白天兩個人一起在市場上轉悠,晚上則是我一個人整理白天的數據,或者坐下來靜靜地對它們進行統計分析,給總公司發E-mail彙報,常常工作到午夜。信箱裏每有吳貞發來的信,都會引得我睡不安生,盡管我從沒看過。 金天賓館的早餐一直供應到9:30,晚上加班久了,可以放鬆地睡下去。有時候寂寞地拉開窗簾,看天上的星星,或者是半輪明月。海門的夜空,就像我小時候的家鄉,高高的,像水洗過。我總覺得,北京的天空好像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靜謐純粹,灰蒙蒙的,月亮也昏昏沉沉,沒有靈性。沒有朋友,沒有同事,夜夜笙歌的日子,就這麼漸漸遠了。第一個休息日,她盡地主之誼帶我去狼山風景區。南通這地方,一望無際,小山包狼山就顯得很突出。又不是旅遊季節,山上遊客稀稀落落。山頂上,她接了個電話,海門話,卻沒有了吳儂語音的柔和。我沒聽懂一個字,但能感覺到其中的火藥味。是她男朋友?我來這兒一周了,她卻從不向我提起她那位準丈夫。晚上忽然想到要用一份資料上的數據。趕到南通的辦公室時已是10點多鍾,屋子裏黑漆漆的,卻有音樂隱約傳來:“愛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矛盾心理總是強求。勸自己要放手,閉上眼讓你走,燒掉日記重新來過。”門虛掩著。打開燈,青荇呆呆地坐在那兒,電腦裏反複播放著同一首曲目,淒婉的女聲,撕人心肺。“睡不著覺,聽聽音樂。”她臉上擠著勉強的笑。我記住了這音樂,還有她的落寞神態。改天經過一家音像店時,忽然記起她在黑暗中播放的那首曲子。我讓她停下車,那幾句歌詞,熟稔得脫口而出。老板很專業地說:“是陳慧琳的《記事本》。”我把它放進試音的CD機裏,戴上耳麥。是的,正是那諳熟的旋律:“哭得累了日記本裏頁頁執著,記載著你的好,像上癮的毒藥,它反複騙著我。”當青荇也走進店裏時,我把耳麥給她戴上。她看著我,會心地笑了。 大多數夜晚我都是孤寂地趴在窗戶前看海門的夜空,在陳慧琳的樂聲中,我常常陷入無邊的遐想之中,想像吳貞此刻的生活,她的E-mail裏到底寫了些什麼,盡管我不在乎。還有青荇,這樣的夜晚,她還會在黑暗裏悵然嗎?早晨起來,打開電腦,放我爛熟於心的《記事本》,然後收拾一下,青荇就到了——這裏其實也是我的辦公室。有一天青荇敲開門,看我在哀怨的樂聲中刷牙洗臉,才知道我的早餐票一直都沒用過。以後青荇早上來的時候都會給我帶來燒麥年糕之類的特色早點。 我們的工作展開得很順利,對吳貞的態度,也在心裏漸漸緩悔。金天賓館離青荇南通的家並不遠,她卻從不邀我去做客。又是皎潔的月光。置身於其中,我忽然有種幸福至極的衝撞。離開北京這麼久,第一次有心情給吳貞發短信:“你有多少年沒有仔細地欣賞過高藍的天空?你是否還記得兒時記憶中神秘清澈的星空?我希望,能和我共享每一個這樣日子的,是你!”電話鈴響時,我以為是吳貞。正思忖著該怎樣應對這尷尬的時刻時,發現號碼卻是青荇的。她讓我下去再登記一個房間,她要搬來住——平平淡淡的語調。我猜測,可能是和男朋友發生了爭吵。然而,不巧的是,海門市的一個會議把所有的房間都包了下來。打她的手機,關機。隻有回到房間等她來後再說。人未進屋她就兩眼氤氳,跟電話裏的沉著冷靜判若兩人。平日的幹練沉靜全消逝在汪汪的淚水中。我在她嚶嚶的哭訴中了解到,她憑女人的直覺一直懷疑男友和另外一個女人有密切的往來。果然,晚上幫他收拾旅行箱時發現了一雙女人的長筒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一個婚期將近卻發現戀人不忠的女人。就像我,無法自拔,不

逃避又能如何?賓館每天贈送的一枝玫瑰,猥瑣地聳立在桌子上,像是企圖去滋潤兩個沒有愛情的主人,那麼不合適宜。倒是青荇,很快就恢複過來:“來點音樂!”這下提醒了我。關掉房間裏的燈,拉開窗簾,月光暖暖地瀉進來。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在這樣的月光下捉迷藏,聽大孩子講鬼怪的故事,看看靜得瘮人的四周才急著想回家。青荇也把這兒當作安全的家了嗎?我不知道。《記事本》的音樂洋溢著整個房間,那個曾幽幽地坐在辦公室發愣的女生,現在就這樣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對麵。一樣的音樂,不一樣的環境,多了我!夜色還是那麼清亮,這樣的美景總是讓人想家,父母,潛意識裏竟然還有北京的吳貞。麵前的青荇呢?她的呼吸漸趨均勻,此刻,或許有我同樣的孤寂。 早晨醒來,她依然買回了早點。可能是賓館內部的自助餐,兩個托盤裝得滿滿的,兩杯牛奶。我看著她的背影,恍若夢裏回家,不知道盛在心裏的是感動還是愛意。我好像,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青荇母性的溫軟。愛得倦了,還是倦得愛了,理不清的心緒。隻不過舊傷口,還有些陣痛。到了晚上,她換了套牛仔衣,不知從哪兒又弄了輛摩托車,騎士般跨在摩托車上,要帶著我看看海門的夜景。海門的大街小巷都是彩燈,形色各異,霓虹燈在拚命地拚湊著不同的造型。一些偏僻的街道上,彩燈的規模甚至有些誇張,仿佛置身於大上海。在北京,也隻有節日裏的長安街才有這樣氣勢恢宏的大手筆運作。小小的縣級市海門,盡管是模仿,它的步伐,一樣讓人驚喜。天氣有些涼了,行人漸稀,霓虹燈卻起勁地閃著,沒有人駐足,沒有人喝彩,今夜的海門,也許隻有我們倆人是為它,為它們永不疲倦的舞蹈而來。濱河廣場,很小,造型卻是別具特色。草地上極不規則地鋪著窄窄的人行道。青荇背著現時流行的包,帶子長長的,在前麵娉婷地一蹦一跳,背包打在她被牛仔褲繃緊的臀部彈起又落下,一點也不見她先前的沉穩。以至於回到北京很久以後,隻要接到她的電話,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這一幕,無論如何,也難以把電話裏的沉靜和她那天的小女生形象聯係起來。 回賓館的路上,四周靜悄悄的,惟有重重疊疊的彩燈還在熱鬧地變幻著圖案。我伸出手攬住她的腰,身子貼在她的後背上感受著她的顫動。真希望這樣的穿行,能永遠下去,忘了她的男友,忘了吳貞。和著她無聲的淚水,我們青春的身體糾纏了一夜。她肌膚的香味裏有一種久違了的安全,醉得讓人失去其它的感覺。她細細的傾訴,輕輕地飄浮在空氣中。我看到了本該發給吳貞的那條短信,我對吳貞惴惴的希望,卻錯發到她的手機裏。我在滿心的期望中靜候著她的承諾,哪怕是一句暗示,直到她們的婚期一天天地逼近,她都始終小心冀冀地回避著,好像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也許是作為一種補償,青荇出乎我意料地把車停到了她南通的家門口:“不是想來看看嗎?”我的眼睛收不下那裏的一切,她的床她的沙發,甚至她的衛生間,所有最貼近她的地方,都散發著新人的氣息。房子裏最具特色的是大理石,冰冷而光滑的石料,用得有點濫,很自然地讓人想到主人的職業。餐廳裏擺設的石凳石桌,精致得讓人以為是工藝品。我伸手去移它時,才感覺到它的大理石質地,沒有溫暖,像青荇的生活,卻堅不可摧。我在她的床上最後一次放縱自己,想弄亂她的床弄亂她的家弄亂她的生活……可是不行,除了我們在床上翻滾時流下的汗水,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我們的衝撞,也許隻是人類最低級的需求,也許。幾天以後,這裏將作為一對佳人的新房。我也同時決定提前離開海門離開南通,回到我先前的物質世界中去。 她後來告訴我,那天她裸著身子奔向後窗,絕望地看著我從小區消失。她曾經說過,麵對一個成熟男人的淚水,她會一塌糊塗的,我不想她這樣。其時我沒有淚水,甚至沒有回頭。當海門熟悉的廣場,還有悠閑的燈柱從出租車的窗戶匆匆退去時,那種惆悵,那份憂傷,才難以遏製地湧上心頭。總感覺恍如一夢,倒是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車門上赫然印著的“江蘇海門”字樣,不斷地糾正著我的幻覺。 海門真大,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