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蓁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白衣女子,懵了。這次……好像鬧大了……
平時的妤,清清冷冷,麵無表情,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是個標準冷美人;當她生起氣來時,周身氣溫冷到可以結冰,一副誰靠近殺無赦的神色,難怪新學徒會怕她。
司徒羽蓁心有餘悸地往司徒琰懷裏縮了縮。嗚嗚~妤的氣勢太嚇人了!
妤二話不說,冰涼的手指搭上司徒羽蓁的脈門。良久,收回手。
“命倒是挺大的。”
她掃了眼司徒羽蓁的小手,又道:“還好沒弄傷手。”
說完,隨肖院長離開了。
妤有一個怪癖,她對人的第一印象來源於手,並且堅信“好看的人,手不一定好看;手好看的人,一定好看。”
司徒羽蓁的手指修長、纖細、骨節分明,完全符合妤的審美標準。
司徒羽蓁默默的淚了。在妤的心裏,她的命還比不上一雙手咩?不過,對於妤踏入歸陰森林,專程來看她……死沒死,她還是很意想不到的。雖然說,不排除妤以為她死了,想把她的手砍了帶回去觀賞的可能。
安置好司徒羽蓁後,司徒琰自覺的去男學徒的休息區,和同是被迫留下的世家少主東方浩言擠在一起。
司徒羽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等她睡完一覺,起床時,守在她身邊的會是夏雲凰。
夏雲凰見她醒來,伸手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麵露憂色,嘀咕了一句——
“怎麼還在燒?”
司徒羽蓁了然。她身子骨弱,從小病到大。尤其是小時候,幾乎一整月都高燒不退。以前一直是琰哥哥照顧她,然而這幾天琰哥哥心急如焚的尋她,恐怕此時也精疲力盡了吧!
百裏沉鳶不聲不響地端著藥碗進來,伺候她喝藥。
夏雲凰配合地扶起司徒羽蓁,讓她稍微靠在自己身上。
司徒羽蓁不想弄得自己跟個大爺似的,無奈渾身無力,隻能任由她們折騰。
百裏沉鳶神色沉重。
夏雲凰表情嚴肅。
一時間,相對無言。帳篷裏隻有藥勺和瓷盞相撞的聲音。
司徒羽蓁扯扯嘴角,故作輕鬆的笑道:“別這樣嘛~我還沒死呢!花術廢了,我還會幻術啊!姐姐我可是幻之君者誒~”
沉默……還是沉默……繼續沉默……
半晌,百裏沉鳶喂完藥了,臉蛋上綻放出頗為陽光的笑容,“我相信你。”
相信你可以振作起來,相信你能夠成為幻之聖者。
夏雲凰雖沒說話,但她默默的扶著司徒羽蓁,無聲的傳達著自己的心意,那麼堅定,那麼令人安心。
衿給她們捎來妤開的藥方,剛進帳篷就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花術被廢,不應該死氣沉沉的嗎!這有說有笑,氣氛溫暖融洽是怎麼回事?
疑惑歸疑惑,衿還是很盡責的轉達了妤的意思,充分發揮傳話筒的功能。
“妤給羽蓁開了些藥方,她初步判斷,認為羽蓁的花術並沒有廢,隻是暫時性用不了,她會盡量幫羽蓁醫好。”
夏雲凰擰眉,“暫時是多久?”
衿聳了聳肩。
“不好說。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誰知道呢?”她頓了頓,又道:“羽蓁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司徒羽蓁笑著點頭,心裏暖暖的。
是的,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