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孩做了許多的心理工作之後，她終於吐出了實情。
隻是這實情，著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席爾終沉默著開車，席媽媽在後座卻已經眼眶微紅。
顧從亦最後無言，值得伸出手將女孩摟在自己懷中，算是一點點慰藉。
女孩正在上初中，是被表叔帶過來的，而剛剛江宗狄，她說跟他並不認識。
但是江宗狄是她的‘金主’，這其中的桃色交易女孩甚至根本就不清楚就摻入其中。
一陣無力感自顧從亦的心中慢慢升起。
這個社會已經開始麻木不仁了，這麼多肮髒齷齪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懷裏的隻不過是個孩子，可自己能救她一時，又不能救她一輩子。
顧從亦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孩，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女孩子還在微顫的身體。
“沒事了，你媽媽不是生病了麼，沒關係，我是醫生，我可以治好她，沒事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最後送走席媽媽之後，席爾終帶著顧從亦順著女孩子說的地址去接女孩的媽媽。
七繞八繞來到了一間有些破敗的房子，低矮的房間與周圍的兩層小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裏是你家？”顧從亦下車。
女孩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點羞澀和窘迫：“我家......有點破，爸爸已經去世了，媽媽身體又越來越不好了，其實表叔也是為我好，如果沒有錢，媽媽怎麼辦？”
顧從亦清湛的眸子裏摻雜上一抹複雜。
她踱步上前，隨女孩兒走進屋子裏。
一進去就是一股子腐朽的酸臭味兒，顧從亦發現這屋子裏沒有一點光。
外麵是陽光明媚，屋子裏頭卻一點點的光都沒有。
女孩低頭，悶悶的說：“我媽媽的的病，不能見光。”
接著她扶起母親，坐在床邊開始喂她水喝。
借著依稀的微弱的光，顧從亦打量著床上的那位母親。
隻見她麵色蒼白可是身體肥胖，超乎尋常人的肥胖。
隻消一瞬間，顧從亦就想到了：“紅斑狼瘡？”
女孩點了點頭，隨即苦澀笑了起來：“本來媽媽就被爸爸打斷了腿，現在得了這樣的病，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顧從亦無言，卻隻聽見女孩兒抬頭問：“我遇到了很多醫生，他們都說這個病治不好的，姐姐，你不是說你也是醫生麼？那這個病，能治療好麼？”
少女天真的聲線響起，顧從亦太清楚了，這裏頭有多少希冀。
可是......
顧從亦艱難的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免疫性疾病，隻能暫時抑製，看你媽媽這樣子，已經吃藥很久了，你比我清楚這隻不過是吊著罷了。”
女孩點了點頭，懂事的不再繼續問：“姐姐我知道的，沒關係，我會陪著我媽的，不管她還剩下多久的生命，隻要我還在她身邊，她就還有盼頭不是麼？”
看她越懂事，顧從亦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兒。
這個時候，女孩的母親忽然睜開了眼說話了
“笑笑，你先出去，媽媽有話和這個姐姐說。”
說出口的聲音是那麼的虛弱，真是她臉上的表情都不帶痛楚，繼而代之的是麻木。
女孩懂事點頭出去。
房間瞬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是個好人......可我，這一次想做個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