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莫名其妙，顧從亦好奇上前走去問：“您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女孩的母親癱在床上，肥胖的身體讓她渾身都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奇怪的是，她雖然軀幹部分肥胖，四肢卻很纖細。
她身上隱隱出現了紅斑。
顧從亦站在床邊，女孩的母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裏似乎滿藏不甘：“我知道，我的存在對笑笑就是拖累，我也在等，等了很久了，終於等到了一位好心人來了。”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就是出氣比進氣多，呼吸微弱到幾乎不可聞。
顧從亦眉心微蹙，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緩緩升起。
“什麼意思？”
“你是好心人，求你......收留笑笑吧，我知道這樣的話很自私，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女孩的母親說著說著大顆的淚水就順著眼眶滑落，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抓緊床單，張開嘴用力呼吸。
“你要我收留她？”顧從亦心中似乎子啊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而又突然錯過了些什麼。
就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笑笑媽媽忽然拿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一把剪刀，對著自己手腕就劃了下去。
銳利的剪刀幾乎是在瞬間就割破了手腕那層薄薄的皮膚，血管也隨之斷裂。
大量的血湧出來。
這下顧從亦是真的錯愕了。
“席爾終！快來——！”她大吼著，迅速將床單撕下來一塊用力摁在她的手腕上。
笑笑媽媽有氣無力的笑著，眼神中似乎帶著偏執一般：“我死了，孩子就擺脫你了，很抱歉以這樣極端的方式......下輩子吧，下輩子我還你一命。”
“你別說話了，調整好呼吸，人沒那麼容易死的，而且你還有女兒，我也沒答應你要養你女兒！”
顧從亦來不及擦她臉上的血，抓緊就摁緊笑笑媽媽的手腕然後用其他的布條緊緊係著。
屋外麵的笑笑和席爾終聽見叫聲就趕緊進去。
“媽——！”笑笑看見麵前的場景之後瞬間哭出來。
再懂事的孩子，看見自己唯一的親人這樣子也會忍不住崩潰的。
顧從亦來不及安慰她，隻能對席爾終迅速交代說：“幫我把她扛到車上，然後迅速去最近的醫院”
“好！”席爾終點頭，上前一把就將笑笑媽媽抱起來往外頭跑。
——
搶救室外麵，笑笑臉上滿是淚痕，顧從亦心也沉入穀底。
一旁席爾終指尖夾著一根煙，遲遲不語。
女孩抬起漆黑的眸子，哀求般的語氣問顧從亦：“姐姐，媽媽會醒的，對麼？”
顧從亦麵色沉重，她想了想，眼中有所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
“叮——！”搶救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出來，摘掉了手套。
“你們誰是死者家屬？過來簽個字。”
笑笑站起來，呆呆的結果那本死亡通知書，幾乎瞬間就無意識眼淚就洶湧落下。
顧從亦站在她身後，默默無言。
......
料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笑笑被帶到了部隊裏。
暫且在部隊裏住下了。
席爾終問她：“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顧從亦搖了搖頭，眼神中一片迷茫。
“她母親跟我說，她死了，我就必須要養笑笑，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寧願把生命提前結束，也不願意那這些時光陪伴笑笑。”
“人性皆是如此，她是一名母親......”席爾終淡茶色的眸子裏閃過複雜的神色，終究化成一道無奈歎息。
“不如就把她養著吧，總歸是個命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