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的心也很痛,自己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被命運捉弄的人,看別人的人生才發現,痛苦的不止是自己。
自己手上劃了一道口,而有些人已經遍體鱗傷。
悄悄的,她擰開了房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走到了顧盼的門前,抬起手意欲敲門,卻在聽到屋子裏嚶嚶的哭泣聲和朦朧的摔東西的聲音後頓在了半空中。
敲開門能說什麼,告訴她,她什麼都看到了?還是告訴她,她能幫她,話說一遍是承諾,說上幾遍無疑就成了敷衍。
顧盼能有今天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嗎?
安小溪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多管閑事,如果自己沒有這樣拖拖拉拉又不幫助她,是不是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而且顧盼剛才也問那些人能不能退了那些貨,可想而知,她也是想脫離,可想而知,她依舊對自己寄予希望!
“安小溪,你真沒用!”房間裏,對著浴室的鏡子,她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不痛,卻很響亮。
幫顧盼,一定要幫顧盼!
她現在心裏隻有這樣一個念頭,如果她不幫顧盼的話,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她,既然承諾下的事,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才行!
但是,一個和現實的問題已經橫在了眼前,那就是借不到錢,借不到錢也就是說,所有的恒心和決心都不過是空口白話而已!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莫逸臣不借,那就偷搶盜都要湊夠顧盼的欠債!”她暗暗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
這個世界上,珍視她的人並不多,她自己心裏也很清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
顧盼是第一個願意和她做朋友的同性,也是她一次次給了自己機會讓她走到今天,所以,必須幫!
計劃落成,她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在工作上了,基本上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想該怎麼去謀劃一場梁上君子的宏圖霸業!
這一轉眼又是兩天,天氣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雪,又遲遲不肯輕易的降臨。
導演已經等得老眼昏花,拍完秋天的戲份就等著一場初雪落下完結這一場浪漫言情劇。
終於,這天放假了,沒有初雪無戲可拍。
Eric打過電話來,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可能過一兩天就能回來,安小溪問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在乖乖的服役,他罵了她兩句就草草掛斷了電話。
看著陰沉的天空,好像老天爺不滿的臉色,莫名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好像在心頭壓了千斤頂。
“師傅,麻煩帶我去一下月城山。”她坐進出租車,在下午兩點的時間,出租車師傅沒有拒絕去那麼偏遠的地方,一踩油門直奔月城山的方向而去。
車上,安小溪一隻都很緊張,拿著手機想要發短信,每次在點開莫逸臣的名字後就不敢再繼續,哪有竊賊在偷盜前還要通知主人的?
她下定了決心所以一定要做到,在告訴於不告訴他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月城山。
估計的不錯,這個時間點,莫逸臣還在公司上班,所以隻有她一個人回來。童嫂見她自己回來,微微有些詫異:“安小姐,你沒有和莫總一起?”
“沒有,他上班呢!我放假了,沒去找他直接回來了。”安小溪一五一十的說著,脫下厚實的外套交到了童嫂的手裏,撫著扶手往二樓走去:“童嫂,這幾天有些累了,我先睡了,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童嫂笑著頷首,安小溪沒什麼時間回來,多日不見還有些想了,莫逸臣從小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現在又多了個‘兒媳’,自然喜歡得不得了。
“對了,晚上的話就吃糖醋排骨,其他的隨便,安啦!”她站在門口,俏皮的擺了擺手,轉身關上了房門。
直到靠著門扉,她一顆心還在猛烈的顫動著,害怕著,害怕要是行動到一半就被人揭穿,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平複了心情,她這才緩緩走向了房間中的衣帽間,拉開了壁櫥的門,裏麵放著基本上是她的衣服,莫逸臣的衣服有一個單獨的房間成列。
衣服幾乎都是莫逸臣買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但是這些衣服並沒有什麼用,因為就算是新的,轉手賣出去也要花很多時間,但是她等不了那麼久。
翻翻找找,終於在衣櫃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盒子,輕手輕腳的將盒子搬出來放在了床上,打開來,內裏全是一些珠寶和首飾。
她根本碰也沒碰過,有些還掛著標簽,標注的價格至少都是五位數以上,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那裏有一顆‘上帝之眼’。
“留下這個,把這些都賣了吧!”感覺到胸口的一個硬質的物體,她自言自語的說著,並將盒子再次蓋起來。
‘上帝之眼’是莫逸臣送給她的,聽說價格很貴,事已至此,她卻不願意賣了它,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