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勤勤懇懇,晴天風雨,幾千個日子沒有一日休息,原本營養不良的身體總算被他養的和正常人無異。
心滿意足地回到精舍,楚喬發現有兩人正等在門口。
一人著紫袍,跟在身後的穿白袍,這兩人楚喬都認識,均是靈山道桓尊者門下,紫袍的叫青禹,道尊的徒孫,內門弟子。白袍的叫玉陽,今年剛剛築基。
這兩人見到他的反應不一。著紫袍的青禹朝他微微一笑,目光停在他腳腕上玄鐵上,溫和地道:“楚兄如此勤勉,實在令人敬佩。”
身後娃娃臉的玉陽冷哼一聲,瞪了楚喬一眼。
楚喬沒有搭話,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身後格外不舒服,他無視娃娃臉,朝青禹行禮:“不敢當,道尊有什麼吩咐?”
道尊,說的就是玄天宗唯一的大乘期,靈山道桓尊者。楚喬有幸在七年前得了道尊的看重,道尊出關後常去靈山做客,這也是楚喬一介煉氣期修士,能讓內門弟子親自在門口等候的緣故。
青禹灑然一笑,沒在稱呼上多做糾纏,轉告說:“道尊請您巳時去靈山一趟,”又從芥子袋裏取出一捆植物,“這是道尊吩咐我交給您的。”
楚喬伸手接過:“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告辭。”兩人離開。
楚喬將手中長著紅彤彤大辣椒的植株拎進屋,擦幹淨發梢的水,胡亂地綁好頭發,蹲下身手腳麻利地將辣椒從植株摘下來,一邊打包做好的調料,腦海裏思索著等會去靈山要做點什麼。
前天他隻是偶然在聊天時提了一句辣椒,沒想到道尊改天就找了來。不得不說,美食的力量是無窮的。
閉著眼將水煮肉片的做法回憶一遍,楚喬起身換衣服。
送完東西出了門,憋了一肚子火的玉陽憤憤地和師叔青禹抱怨:“他就一個雜役,入門十年還沒築基,您何必對他那麼客氣?”
青禹沒接茬,反問:“你知道剛剛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玉陽一怔:“不就是些雜草嗎?”
青禹搖搖頭:“我聽師傅說,道尊前日親自出山,隻為了找那東西,好不容易找到幾株。沒想到全都給了他……”見玉陽仍是一臉不滿,他隻好更加直白:“你對他客氣些。我聽師傅說,道尊已經準備好了玄袍。”
準備了玄袍,就是要收入室弟子的意思。道尊不喜熱鬧,看的上眼的也就那麼幾個,這玄袍為誰準備,不用想便知。
若升了玄袍,依照道尊的輩分,連掌門都得稱呼楚喬一聲師弟,更別提他們。
玉陽怔在原地,好一會才從牙縫裏憋出一句:“師叔你堂堂金丹期都沒能升玄袍,他憑什麼?”
憑什麼?隻憑道尊喜歡?
玉陽被滿心的嫉妒填滿。想他和那楚喬同屆入門。他水木雙靈根,一入門便被收作外門弟子重點考察,現在已經築基,而那楚喬,五靈根,進門當了雜役,被分去靈獸園伺候靈獸,修為十年無寸進,憑什麼一躍成為入室弟子,騎在他們頭上?
他想起玄天宗門內的一個傳說,咬牙問:“師叔,是不是、是不是因為,道尊他自己是……靈獸?”
話剛說完,玉陽便被青禹一巴掌打了個仰倒。
“閉嘴!”青禹臉色大變,“你從哪裏學的規矩,如果再胡說,就自己滾去執法堂!”
青禹甩袖走了,隻剩玉陽在原地紅了眼眶——他哪裏說錯了?尊者的原型是上古神獸,這是整個玄天宗都知道的事……他怎麼就不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