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要走了(1 / 2)

黎賢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閉上。

終於,他還是開口了:“陳月裏她,再也不能夠回宮。”

他思索了將近一月,聽到先皇駕崩的消息,心裏更加慌張,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一定不能將事情的原委告訴皇帝,盡管皇帝不能將自己撤職,可是保不齊以後在朝政上怎樣擠兌自己,雖然自己與皇帝兄弟感情數年,可是自古因為紅顏而背道而馳的兄弟也不少,更何況皇帝從小便是與自己的手足兄弟爭鬥過來的,連親兄弟也毫不手軟,更何況自己隻是個合作的同盟。於是他隻好將這一切推在了陳月裏身上。

皇帝聽到這話,氣血上湧,好在他那時候還年輕,身體還經得住折騰,否則真是要昏在龍椅上。

“大膽!你在胡說著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皇帝將案上的描金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茶杯應聲而碎。

瓷片劃過黎賢的右臉,帶出一道血痕:“皇上,微臣不敢欺瞞您啊。”

皇帝右手緊緊攥住龍椅,額上青筋爆現,不過仍然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明日子時,朕要來見月裏。”

黎賢依然跪著,不過此時已經直起了腰:“皇上,月裏已經死了。”

皇帝不肯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大膽!敢詛咒陳月裏!信不信朕現在立刻叫人將你打入天牢!”

她怎麼會死,她那樣明媚動人的姑娘怎麼能死。朕還要將她帶進宮,朕還要將她奉若至寶。隻有一步了,隻有一步了。

黎賢搖搖頭:“臣知道皇上不肯相信,可是陳月裏的屍骨就埋在黎家身後的青山上,大婚當夜她就已經死了,那一日,有刺客前來,臣中了迷藥,她才會被,唉,微臣該死,眼看皇上您大計快成,不敢拿這事情來擾亂皇上您的思緒,微臣這才瞞到了現在。”

皇帝右手顫抖著,在龍椅上擊出急促倉惶的節奏,他昏厥前仍然咆哮著:“這不可能!”

……

皇帝回憶到這裏,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眸充滿了殺氣,加上身上沉積的皇者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慢慢,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殺氣漸漸消退,隻留下了一片空洞蒼白。

……

京城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其樂融融,百姓們就是這樣,隻要吃得飽穿得暖,誰也不會再心悸於已經過去的災難。

那天下午,陽光明媚,單十四依舊是坐在花樹下看書,原本這樹是不能一年四季開花的,可是對於法力高強的單十四來說,這隻是動動手指的功夫罷了。小花等一些丫鬟們吃驚了許久,她們怎麼也猜不出這花樹一年四季都開花的原因,每當小花看著花樹露出吃驚興奮的眼神時,小黑總會黑著一張臉想――我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沒見過世麵的丫頭。

院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聽得出來,來人一定是十分慌忙的,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攆著她。

“小、小姐。”繁華慌慌張張跑進來,還差點一個踉蹌跌在門檻上。

單十四放下書,揉了揉眼睛,語氣裏有些疲倦,近日以來,每日晚上都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竟然奇怪的有東方蘊:

“什麼事?竟然能讓你這樣慌張?”

繁花停住了腳步,順了幾口氣,回答道:“小姐,小姐,隱王殿下來訪了!讓您在南院侯著。”

繁花從未見過隱王,更沒有見過單十四與東方蘊的相處,所以並不知道單十四與東方蘊已經認識,隻知道這隱王東方蘊是自己小姐的未來夫婿。

不過自從上次東方蘊出現在公主府,百姓之中已經傳來了,隱王並不是一個暴虐成性的失心瘋,可能有些淡漠,但絕不像是常年嗜殺的人。

自家小姐雖然與隱王有婚約,可是這樣貿然來訪,畢竟有些不合規矩呀。

單十四將書合上,仿似沒有聽清一般,追問一句:“你說誰,誰來了?”

這好像是在做夢,自己與他已經許久未見,原以為他是忘了自己,可是如今又聽到他找上門來。可是自己也沒見什麼時候東方蘊這麼有禮貌了,還知道讓人通報一聲,以前他可是直接一個瞬移就到了自己閨房。

呸呸呸,什麼閨房。

可是什麼叫做侯著,用不用脫衣服?以為自己是在寵幸妃子嗎?

“回小姐,是隱王殿下。”

聽清了答案,單十四臉上有些喜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喜悅什麼。其實東方蘊這個人吧,除了有些無理取鬧、自以為是、狂妄自大、毫無禮儀、冷漠無情、陰晴不定這些缺點以外,其他還真沒看出什麼優點來。不過,她還真是有點想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