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為什麼?”郭好好沒想到戚如燼會來辭行,皇城的局勢才穩定下來,郭好好不明白他為何不多待些時日。他們都還沒一塊出去遊玩過,郭好好一直想要拉著大部隊出去轉轉,但沒想到,部隊的人數卻是愈發的少了。
“無極城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好好,我不得不離開。”
郭好好長歎一聲,哀怨的說道,
“走吧,走吧,反正我不會去送你。”郭好好一臉幽怨的樣子,逗得戚如燼大笑。
他以為,她的一切美好都是虛偽而諷刺的,他該毫不留情的一一將它們碾碎,明明,是為了看她痛苦而接近她,到後來,他卻是變得不忍心對她下手。
戚如燼知道,他很沒用。
他不想親眼看她成為別人的新娘子,或許他真的太膽小了,他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他不該心存妄想的,可偏偏的,他的心不再受他的控製。
離開,或許是一種最完美的逃亡吧。當初,不顧譚禎、李偃的勸告,一意孤行來了這裏,今日,也要一意孤行的離開這裏。
站在冷風之中,戚如燼回頭望著山崖的最頂端,那裏有兩個人影,看著身形是一男一女。
姚櫟牽著馬兒說道,“爺,我們該走了。”
“姚櫟,你說,愛一個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盯著遠處看不清長相的人,戚如燼問道,
“爺,我喜歡風,我喜歡雨,但我並不會因為沒有風或是沒有雨的日子而難過,我覺得想念也是一種美好。”
“想念?”戚如燼沒料到姚櫟會說出這番話,他忽而輕聲笑道,“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相見不如懷念嗎?
“姚櫟不敢,隻是……爺心裏清楚,您跟郭家的那位是絕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
姚櫟竟是用這樣極端的詞來切斷他和郭好好所有的關係,這似乎有些決斷了吧。
但姚櫟卻是繼續說道,
“聽風門主說淩王就要娶她了,爺和少將軍如此熟悉,想必也是聽到了些風吹草動吧。”
姚櫟的話雖是委婉的很,但戚如燼還是覺得心仿佛被針刺般難受。他以為姚櫟是個識趣的人,沒想到,她比任何人都要不知趣。
“姚櫟,在皇城之中你很老實,為何出皇城不過十裏遠,你就變得牙尖嘴利了。”
“爺,姚櫟說的全是實話,還望爺三思。”姚櫟也發現了郭好好,她沒想到郭好好竟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們,離開本就是計劃已久的事,為何爺還是猶猶豫豫。
難道不是因為那個站在高崖之上的那個女人嗎?
“我很清楚我和她之間隔著跨不過的鴻溝,但你不需要沒日沒夜的來提醒我!姚櫟,我們的秘密隻需要爛在肚子裏,而不是隔三差五拿出來對我進行說教!”
戚如燼很清楚姚櫟話裏的意思,楚思夢,楚思夢就是隔著他和郭好好的溝壑。他不想、不說,並不代表他忘記了。
可姚櫟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讓戚如燼感到崩潰。
姚櫟是一個衷心的仆人,但他絕不需要一個往他傷口上撒鹽而不懂事的仆人。
“奴婢隻是警醒爺不要做傻事,到時候,受傷的隻會是您自己。”姚櫟很清楚郭好好的為人,所以,她才會一味的阻止她的城主陷得太深。
可姚櫟並不知道,以前的戚如燼隻是單純為了仇恨而活,而現今,大仇已報的戚如燼是為了一份堅持而活著。
隻要睜開眼,想起有一個人和他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望著同一片天空,或許,這樣的信念是他最後的堅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