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劃場子(1 / 2)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

一種是富二代和他們的爹,另一種是官二代和他們的爹。其他的,都不算人。

張傑什麼二代也不是,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也沒有幾膀子為自己或為天下人抱不平的力氣。那麼,依常理看來,這位右邊臉上的刀疤像蜈蚣一樣糾結的胖子老大所提出來的兩個選擇張傑是不用去思考和費腦筋的。

弱者在強者麵前,永遠沒有選擇結果的權利,你的權利隻是接受,並且認為這個結果還不算太壞。

所謂三刀六洞的刑罰,據說源自洪門,那洪門結社於清初,皆是原來幸免於難的九死誌士。他們因恨外寇據國,蠻夷服鼎,便紛紛聯合起來。取“洪武門下,人才輩出。”之意。

第一代洪門門主首推江陰典吏閻應元的遺孤,奉朱三太子為尊。屢屢揭起義旗。令清廷十分忌憚。因此也在綠林道上有了執牛耳的地位。洪門之中最講忠義,凡事講究一個唾沫一個坑,人若犯了錯誤,便需在自己身上連插三刀,刀刀透體,這便是三刀六洞。在前清時期,三刀六洞是要求在肚子上開穿的。隨著時代的變遷,敢於不把自己當回事的好漢子也少了,綠林中人便降低要求,改成在大腿上插,然而這三刀六洞依然算是很重的不殘肢體的私刑。

真要是個爺們,手指隻有十個,砍一個就少一個,這大腿卻是個可再生資源,肯定會選擇來個三刀六洞。但張傑不能算是個爺們,最起碼行為上不是。

這刀疤胖子龍老板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張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斷一根手指是萬萬不可的,自插三刀肯定說起來就疼,此時他隻是不斷的胡思亂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一心理就如同被獅子抓住的羚羊,隻是想怎樣哀叫才能不那麼痛苦,卻從未想過反抗。

四人被拘在這昏暗的包廂裏好一陣子,手臂早已經酸麻腫脹,張傑此時的思想已經徹底回歸順民模型,早忘記今天早上自己也曾意氣風發的捏著鐵棍將人家小紅砸個半死。隻是不斷告訴自己,現在是法製社會,這龍老板隻是嚇唬自己,打一頓也就沒事了。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卻說雖然才過幾分鍾,四人卻等得無比漫長。這時候大飛已經敲門進來。豹哥正站在大飛身後。仍舊是一言不發的樣子。

龍老板此時臉上戾氣更甚。他胖臉一抽。猶如山間被獵戶削去半斤皮肉的野豬子。張嘴就吼道。

“你MLGB的,還真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成,敢在我龍爺手底下得瑟。?”

一言說罷,胖子龍老板原地轉了三個圈,似乎被自己的話氣到了。衝過來一腳踹在張傑胸口。張傑頓時感覺身子一悶,這廝果然身大力不虧。疼得他直搓牙花子。無奈形式比人強,張傑隻得咬牙忍著,也不敢叫出聲來,期望這黑道大哥就此踹幾腳便把氣給消了。也不用斷手穿洞了。張傑這標準的農村戶口,可沒有醫保在身啊。

那兩個坐在石英桌子旁邊打牌的男人連忙開聲,叫龍大老板消消氣。

那雪茄男笑道。:“龍老板這可不行,好歹是一方人物。你跺跺腳,這城北都要抖三抖的大佬。可別是借這幾個小年輕就想不打牌了。今兒我老胡可是輸給你八九萬了哈。你可別想閃人,我還得翻本呢。”

說罷又是自顧自的一頓哈哈大笑。

這人說話一嘴的廣東味兒。看樣子不是龍老板的手下。難怪如此肆無忌憚。

旁邊那桃花眼男人卻是諂媚,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他也站起身,給龍老板奉上一根雪茄,又親手點上。這才低聲笑道。

“龍爺美人在懷,看來果然火氣更旺了啊。不過幾個小雜種,打死丟北江去就是了。”

張傑被這話驚得三屍神暴跳。莫非這年代還真有如此做事的綠林漢。那不是落得和拉登一樣的水葬下場,拉登好歹還是折騰半輩子,自己可什麼都不是,這就得直接成為北江下遊綜合汙染治理項目的處理對象了。

好在又聽那龍老板跳腳罵道。:“放屁,我龍某是那種目無法紀的人嗎?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末了又低聲嘟囔了一句。“砍個手扔到北江裏去還是可以的,,”

這正是“從來麋麂皆賤命,無非虎豹口中糧。”

張傑這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哪能是這種刀口舔血的壞人的對手,他就如同一隻豬,被捆在案板上看著屠夫們吵架,他卻連決定自己是論片賣還是論斤賣的權利都沒有。

想到這裏,張傑的眼睛又有些濕,都怪自己多嘴,好端端的吃飯,偏要去議論別人,別人連強搶民女都不是。你請我願的,而自己還要多嘴,惹出這等禍事來,那女孩也不見來感激他。傷了自己不要緊,還連累三個兄弟。可千萬不能殘了手指,大不了給這老大磕頭求情,讓他多打幾下,以後再也不幹這等蠢事,隻是好好讀書。做一個新時代有用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