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楊儷鶯聲婉轉而張揚:“喲~皇後姐姐也來了,這皇上也真是的,怎麼忍心讓姐姐——”她忽的停頓又似恍然大悟,然後愧疚道:“本宮倒是忘了,姐姐如今已是罪臣之女,,唉,你說謝將軍如何不好,皇上待他敬重有加又封他為安國公,他素日不屑也就罷了,竟敢通敵叛國,不過還好,姐姐還算心寬,依舊可以穩坐中宮之位,若是換了我”
謝寧婉被立秋扶起,兩三步走至楊儷麵前,未待她說完已一個耳光扇去:“你一個區區的後宮嬪妃竟敢妄議國事,這一巴掌也讓麗妃知道什麼是宮規,本宮一日是中宮之主便由不得你一介嬪妃能說三道四的,還有——本宮是獨出嫡女,哪來的什麼妹妹,希望麗妃以後謹言慎行!”
楊儷沒反應過來就挨了一巴掌,正準備還手,卻聽得謝寧婉說這番話句句落在她心頭上。皇後不是她,寵妃又如何,說到底終究隻是一個妾,並且謝寧婉居然敢揭她傷疤,她不僅是家中庶女,而且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當年謝寧婉救她正是她和母親被家中嫡母發現而追殺逃出來時又遇見土匪,後來因為謝寧婉她和母親才能進入楊府。楊儷憤憤道:“那皇後娘娘可得走穩了,這鳳袍煞是沉重。”當日封後大典楊儷隻是閨中庶女,故而這也是第一次見這鳳袍也十分嫉妒,她緩緩從謝寧婉身邊走過,隻輕聲道:“皇後娘娘的鳳袍好生華麗——”雖隻是短短一句話,卻沒來由的讓謝寧婉心頭一顫,轉頭卻隻見她已走到禦書房門前推門而入,在推門那一瞬楊儷轉頭衝她一笑,那麼美豔又那麼陰沉。
李公公向來尊重謝寧婉,他上前提醒道:“娘娘,您以後在皇上跟前莫要提及將軍之事。其實,您還是皇後。”謝寧婉卻失神的邁著步子向前邊走邊自顧說著;“也不知這皇後我還能當多久?”李公公隻得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轉身走至禦書房前,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一朝風雨大樹傾,多少宮燈到天明。
是夜,謝寧婉仍是一襲鳳袍端坐於窗前,窗外狂風四作、雷鳴電閃,她不禁揚起一抹苦笑,當年她嫁於慕容佑的夜晚也是如此,那是他不顧風雨至她房中:“王妃,可怕了?”
“不怕,這點風雨倒是嚇不住我的。”
而那時的他垂眸不明神色:“本王倒是忘了,王妃乃將門虎女,自是巾幗不讓須眉。”
她一臉含羞,隻知道眼前俊美溫潤之人將是她一生的良人。
良人,多少女子卻忘了問:郎可悅否?